得命沒一半了。”一士兵小聲地說着,立馬引來不少人的應和,一個個小聲地嘀咕着。“得了!別說了,今天丢臉丢大發了,居然都輸給了那個女的。”
那女的,自然是指紀涼,今天的訓練,紀涼全程都跟在第一集團裏,着實讓一大堆爺們臉面無光,雖然說這樣的超負荷訓練有點不太人道,但她一個女人家都做到了,不止做到了,還做得那麽好,讓他們一群爺們實在是有夠沒面子的。
尤其是在結束後,他們一個個喘得像條狗的時候,夏禹還在那邊,氣定神閑地說着:你們居然連個女人都比不過。
那時候,紀涼立馬受到衆目的圍攻,她心裏則想着,敢情夏禹這家夥讓她過來,就是為了這目的?拿她來刺激這些個兵,這樣将她推出來當靶子的。
別說,這話的效果還真有。
年輕人都是血性方剛的,又起是這麽一群爺們,被夏禹那麽一刺激,在接下去的訓練裏,咬着牙,死死地堅持着,就是不被紀涼落下——他們以紀涼為标準,不求超過紀涼,但求不輸。
當時紀涼就覺得,他們看她的時候一個個都是發紅了眼,也是憑着那麽一股倔勁,讓他們在第一天的訓練裏,熬過來了。
“媽的!看我們一個個累得不像人了……想想也就只有我們才這麽苦逼了,看看人家技術部的那些個兄弟,坐在電腦前吹空調,甭提有多爽了。”
“兄弟,”正巧,一個技術部的哥們打了飯走過,一聽他們這麽說着,把飯放桌上,臉一垮:“兄弟啊,你們這是只看到表面,沒看到我們內心的苦楚啊!”
“哥們,你咋了?”
“我苦啊。”技術部的士兵吞下一口飯:“最近我們的日子不好過啊,那種做電腦前吹空調的日子已經成為一個夢了。”
技術部的除了負責一些科技方面的事外,還研發了一套模拟作戰系統,裏面有多種電子場景模拟演習,是采用3D技術。可以根據需要,拟出戰鬥場景,游戲裏面所有的設定,跟現實生活中的一模一樣,一把槍配多少子彈,一個炸彈的威力多少,都是模拟實物的。
記得當初這套系統剛出來的時候,特地篩選了一批士兵來體驗一番。剛開始大家夥還以為是類似CF或者CS這類的游戲,一個個獸血沸騰,戴上3D眼鏡就上了戰場,結果……
全都綠着臉出來,直嚷嚷着那不是人玩的東西。技術部的那群技術兵們那個樂啊,直笑話他們太天真,竟将他們的心血拿去跟CS,CF那種游戲比較。
直到如今,也只有少數的幾個士兵,能通過其中的個別場景,那也是在經過許多次的試驗之後,才整出來的戰績。
所以說,這個作戰系統,可以說是技術部門引以為傲的一個成果。
而這個驕傲,在這幾天裏,成為了折磨他們的負擔。
“就在前天啊,一個新的賬號登陸進游戲,選擇的是單人模拟模式,開始我們以為是哪個新兵蛋子想來試試,所以我們也就在那等着看笑話。”技術部的哥們繼續大吐苦水:“他一開始确實是一直失敗,但他并沒有放棄,反而越挫越勇……第二天早上,我們到機房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開啓了連勝模式,并且每勝一次,都會在最後留下游戲中所存在的BUG問題。我們頭兒一看,老臉差點沒給氣得冒出了青煙,我們的苦日子也就開始了。全拜那哥們所賜,最近我們那邊的弟兄一個個加班加點。這不,這飯吃完,還得繼續死回機房去。”
“原來我們都一樣啊。”聽完他的一大桶苦水,大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的感覺。
“呃……那人是誰你們沒去找麽?”不知道什麽時候湊過來的施清澤,好奇地插了一句。
“當然有!”那技術兵眼帶崇拜:“雖然說是他把我們害得沒好日子過,但那家夥的本事我們有目共睹,咱這邊什麽時候來了這麽個人才了……我們就用反追蹤想看看對方的IP,結果對方IP設了屏障……”說到這裏,技術兵頓了一下;“你也知道,我們這系統,目前只在我們這邊實施,能玩的畢定是在我們基地裏,基地裏的電腦房裏的IP是沒弄什麽屏障的,有設反追蹤屏障的,也就只有那麽幾個地方了!”他瞅了瞅四周,然後壓低聲音:“我不死心,後來又偷偷查了下,你們猜那IP是哪裏的?”
“猜你大爺的,別賣關子了快說!”聽得正嗨的秦易沒那耐性玩猜猜猜,一聲也說出了衆人的心思。
“是夏參謀長那邊。”
“噗——你是說夏參謀長在玩?”想到那畫面,都覺得不協調啊。
“那家夥的賬號叫啥名字?”施公子問着,心裏有了幾分譜。
“小雞炖蘑菇。”技術兵吃完最後一口飯,也回答了施公子的問題,然後就匆匆離開了。
“噗——”這回還紀涼噴了,雖然心裏早有了幾分譜,但一聽這名字……
而施清澤也忍不住笑了,這名字……
天王蓋地虎,小雞炖蘑菇,這不是紀家母子兩人玩游戲時候慣用的賬號嗎?
045:聽說你這幾年
夏禹給出的訓練目标很明确:他要的,不是那種端着槍杆子射死敵人的兵,他要的是那種即使手裏沒有槍子也能撂倒對方一幹人的,能單兵作戰的特種兵。畢竟上了戰場,生就是生,死就是死,活下來就是全部,死了,一切全無。
一切,只是為了能為自己争取更多活命的機會罷了。
所以,這種訓練的強度,用施公子的話來說,真的只是個開胃菜。要真能在他手下撐足了三個月之後,絕對會有一個質上的飛躍,但這過程太磨人了。
紀涼回到宿舍,迅速地沖了個澡後,整個人快要散架地趴倒在了床上。
“紀小涼。”紀睿從外邊進來,就看見躺在床上的那條死魚。
紀涼有氣無力地應了下。
紀睿瞅着她那樣子,兩條小眉毛皺了起來:那姓夏的在搞什麽?
紀涼翻了個身,稍微一動就覺得渾身筋骨發出了疲勞的抗議,又酸又痛,擡起手招了招他:“小睿子,過來給哀家捶捶。”
得!還一副太後娘娘的作态了!
“得了,你還哀家。”紀睿翻了個白眼:“就你這能耐,‘衰家’差不多。”嘴上不客氣地吐槽她,但還是邁開腿,爬到了她床上,小手在她的肩膀處捏了起來。
這一捏下去,紀涼忍不住地就發出了一聲呻吟。小家夥的手很軟,力道又恰到好處,揉揉捏捏的,雖然酸痛,但酸痛過後卻是一陣難言的舒服,讓紀涼心裏直呼爽快……
她爽了,紀睿小臉黑了。
“紀小涼……”
“啊……嗯……”正爽着的紀涼應了一聲,後面又跟上了一句舒服的呻吟,聽得紀家小哥的嘴角又冷抽了下。
“你能閉嘴嗎?”嗯嗯啊啊,成何體統的。
“好……舒服……睿哥,你真棒。”這手藝趕上專業了吧。
紀睿覺得後腦勺一片黑線,就想收手不想再鳥她,但看見她眉宇間殘留的疲色,抿了抿小嘴,只能催眠自己什麽都聽不見,然後繼續手下的動作。
大概就這樣按摩了半個多小時,紀涼嘴裏的呻吟也停了下來,紀睿看了下已經睡熟的人,拉過一邊的被子給她蓋好,邊蓋邊嘟哝着:“胸都那麽平了,還老是趴着睡,小心以後都分不出前後來了……”
話剛說完,耳尖地聽到後邊傳來了一聲輕笑。回過頭一看,才發現宿舍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打開了,夏禹手臂環胸靠在門邊,不知道在哪裏看了多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聽到了他最後的那句話了。
又确定了下紀涼已經睡熟,他才無聲地從床上爬了下來,看着夏禹,用眼神示意他有事到外邊說去。
兩人無聲地走出了房間,将房門虛掩上。
夏禹俯視着站在自己三步開外的小家夥,有種無力的情緒在心裏衍生:“你一直要用這麽敵視的态度來對我嗎?”
紀睿聳了聳小肩,不置可否。
這小鬼。夏禹眯了下眸子,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白色的東西丢了過去;“拿去。”
“什麽東西?”是一個白色的小罐子,紀睿打開,一股藥味撲鼻而來。
“給小涼的。”他的目光看向虛掩的門。
紀睿想了下,還是開了口問出心中的困惑:“為什麽讓她來?”他本來以為,夏禹這樣的舉動,是為了增加他們之間的相處時間,老套地來一出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劇情,但現在看這樣子,跟他的預想有了很大的出入了。
夏禹看見了他眼裏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