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士無雙 第 56 章 請纓出戰

原來,适才比武開始,雙方先互相拱手致意,而後,趁着對方擺出架勢,柳兆衡已形同鬼魅般閃到對方身後,斷離劍出鞘比在人家脖子上,就問了一句:“你要不要認輸?”

根據武林大會比武規則,若是有哪個門派的弟子一招未出便認輸,便視同該門派棄權,自動放棄繼續參加比武的資格。

可眼下,對方只見柳兆衡迅猛而來,還沒怎麽反應過來已被她持劍逼問,瞬間渾身冷汗直冒,一心只顧忌到生死,沒多麽猶豫就選擇了認輸,反正,認輸與否,樞機庫對他們而言都是無法戰勝的。

所以葉全和馮南煙也沒有再和神機門弟子對戰的必要,因為現在已等同于神機門棄賽。

當然,葉全和馮南煙還是顧全了神機門的感受,在各自與對手過了兩招後将其打敗。

一起回到比武休整區後,柳兆衡向師父師兄們解釋:“我怕自己下手狠掌握不好輕重,所以,就問他要不要認輸。”

“你還真是替人着想!”杜重瑕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孩子能做出這種事來,還真是他的小輕舟啊,完全就是乃母之風!

烏子纓道:“你不是吼着要打贏全場嗎?這樣靠着耍賴蒙混過關,你根本就是……”

柳兆衡搶白道:“說要打贏全場那也是為了出風頭,後來我發現這樣做出的風頭更大,就這樣做了!”

馮南煙道:“小師妹,你是什麽時候想到來這一手的?”

柳兆衡當然不會說是靠商繁胥提示來的,她是早就準備好應對之詞:“比武規則如此,莫非我做錯了?”

覃岡道:“也不能說錯了,就是……”似乎有些不好形容!

葉全笑着補充上他的話:“就是無法預料,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說這話時,葉全看向了坐在一旁喝茶的商繁胥,能口口聲聲說着“規則”,這哪裏是自家師妹的做派,分明是有人在教唆!

杜重瑕盡管也知這事定和商繁胥脫不開幹系,只是,若是換了旁人聽到了提示也不一定會去操作,就算想要操作也不一定有這般強悍的執行能力,如此想來,也都怪自家小輕舟太過能幹呀!

“好了!”眼見徒弟們都向商繁胥看去,杜重瑕道:“比武場上打贏才是首位,不論方法如何,只要規則之內皆為可取,何須計較過多。”

“是,師父。”

既然師父已開口可以耍賴皮,弟子們也無話可說了。反正,中規中矩歷來不是樞機庫的風格!

正準備着第二戰,按理說,這一次該對戰天劍門了。柳兆衡點名就說要去打沈星輝,師兄們都不甚放心,紛紛勸說她不要急于一時,這組能夠晉級的只有自家和天劍門,今後難保還會遇上,現在就應該保存實力,不可急着去拼殺!

柳兆衡不服,說自己打沈星輝,還遠不能算是去拼殺。

葉全搖頭道:“沈星輝乃是天劍門的少門主,嚣張跋扈卻也是真的有實力,小師妹不宜與他硬碰,還是交給我這大師兄來。”

“你們別護着她,讓她去。”杜重瑕卻對她縱容着,不過也不是一味縱容,而是要講條件的,“這次讓兆衡去打沈星輝了,晉級過後再遇上,兆衡就不許再去打人家了,省得那沈天君來向我抱怨,說我們樞機庫的小弟子老是欺負他兒子。”

柳兆衡心想,先答應了再說,指不定以後能不能遇上呢!

這時,商繁胥打斷他們的話,笑道:“那天劍門的少門主行事狠辣,既然我們兆衡能知道讓對手棄賽的方法,他未必就不知道了?”

“是啊,出風頭嘛,怎麽能少得了天劍門!”烏子纓也答話道。

“那這次就是遇不上了?”差點已答應師父的柳兆衡趕忙反口,“那我還是下次去打沈星輝好了。”

這時只聽有人宣布與天劍門對戰的七星齋已棄賽!

原來那沈星輝在與人對戰時“一不留神”廢了人家的右手,因為規則所定比武不能允許頂替上場,七星齋既然有參戰弟子受了重傷,自然得缺一人比武,只得棄賽。

其實,柳兆衡也是聽見商繁胥給自己講了這個規則的,不過她覺得只要是傷人就等同于費力,還是兵不血刃最輕松!

走出比武休整區就看見藥王莊的人在忙前忙後,作為東方這邊的救傷領頭人,蔣芝素對此情景尤其憤慨:“沈星輝這個煞星!好端端一個人說廢就廢,他以後最好不要落到我手裏!”

眼見這血淋淋的一幕,商繁胥感嘆:“分組晉級賽,沒誰會拿出真正實力,除了兆衡這樣傻乎乎的……我竟沒想到,那沈星輝有這般狠心!”

杜重瑕揪起他來到沉星園外,避開耳目後,杜重暇道:“你知道老夫是為了兆衡好,不想她與沈星輝碰上,你怎麽……”

商繁胥無辜道:“可兆衡不會喜歡的,哪怕是受傷,兆衡就喜歡痛痛快快的,身為兆衡義兄,我難道不該遷就兆衡嗎?””

杜重瑕給他氣到了:“萬一兆衡真被傷到,看你到時候怎麽辦!”

“傷到了也是我的義妹,無論兆衡變成什麽樣,哪怕是身體殘缺,面容被毀,我依然會是兆衡義兄,我依然會照看兆衡一輩子,我有這樣的自負!”商繁胥信誓旦旦的表明心意,絲毫不管此刻杜重瑕的表情有多難看。

“你這臭小子,想氣死老夫是吧!”

“沒有,只是當初杜掌印一意孤行讓兆衡參加比武時就一定想得到,刀劍無眼,拳腳無情,既然是比武,受傷必定在所難免,既然當時心意已決,現在怎麽又婆婆媽媽起來?”

杜重暇深吸一口氣,控制住火氣,而後脫口而出:“因為老夫舍不得!”本打算壓制,可就算壓制住了他,又怎能壓制住自己的疼愛之心!

“同樣的,我也舍不得,比起杜掌印作為師父的舍不得,我作為義兄,是更加舍不得兆衡受苦。”他說得真心,卻見杜重瑕面露不屑,他又道:“只是兆衡的心,不該受有心人掌控,兆衡想做的事,不該被妄加阻止。這是杜掌印教會我的,我牢記于心絕不敢忘,也請杜掌印放心,我們同樣疼惜兆衡,是斷然不會傷害兆衡的。”

“哼,你這臭小子!”說來說去也套不出他一句實在話,杜重瑕本想借着那血淋淋的刺激從他嘴裏問點什麽出來,卻發現他異常嘴嚴,就暫且作罷。“老夫教出來的弟子沒那麽柔弱,縱使遇上沈星輝又如何?哪怕遇上的是沈星輝他爹,又能如何?有老夫在,兆衡絕不會傷到分毫的!”

“杜掌印說的是。”

在接連不斷的比武對戰後,晉級的三十二個門派已經确定,當晚抽簽決定明天的比武順序。将以單號對戰雙號,前八個號碼在東方比武,九到十六號在南方比武,十七到二十四號在西方比武,二十五到三十二號到北方比武。

柳兆衡依舊沒有參加抽簽,就等着看明天是什麽驚喜。

因為蔣芝素要忙着照顧傷患,柳兆衡便自行化了淡妝,感覺整個人比昨天松快多了,正高興着,結果很快又聽到個驚喜,這一次的對手是逐日教!

在安排出戰順序時,柳兆衡率先聲明:“我不想對戰邱若笛,我要打他們當中最厲害的。”

“就你還挑三揀四的!”烏子纓笑話她。

葉全道:“我們昨晚就分好了,邱若笛是逐日教弟子中的佼佼者,就由南煙來對戰,小師妹你對戰季無涯,那也是實力不容小觑的對手,小師妹務必小心。”

“大師兄,那你是準備要打誰?”柳兆衡顯然不認為季無涯是逐日教最厲害的弟子,就追問葉全對手是誰。

葉全道:“度淩虛,我曾和其九戰六勝,此人陰狠歹毒,不是常人可對付得了的。”

“那我倒想要會會他。”居然能勝過大師兄三次,看來是個厲害角色!

“別胡鬧了,小師妹。”覃岡看她沒發現事情有多棘手,趕快勸阻她。

馮南煙也道:“我們都沒料到這麽快就與逐日教對上,不過也無妨,此戰我們取勝的把握也是極大的,尤其是大師兄,相信他已然有戰勝度淩虛的方法,大家無需擔心。”

柳兆衡本來是毫不擔心的,最多就是不高興最強的對手被人給搶走了,卻聽馮南煙如此一言,在大家都散開來各自做準備後,她不禁轉頭去問烏子纓:“大師兄和度淩虛最近三戰勝負如何?”

烏子纓如實相告:“一勝兩負。”

“那最近兩次呢?”柳兆衡問得更進一步。

“兩負。”

“那個誰這麽厲害?就連大師兄也不是他對手……”柳兆衡十分确定,自己如今的實力不是大師兄的對手,可那人就連大師兄都打不過,不知是厲害到了什麽地步!

武林大會上,大庭廣衆下,莫非大師兄會有可能輸給人家!

“非也,非也,你別看我們大師兄平日裏在師兄弟中作威作福,他骨子裏是認定了自己是個名門正派的,做不出那些喪德敗行無恥下流之事,但那逐日教的弟子就不是這樣的了,他們什麽卑鄙龌龊的事都做得出來,之前度淩虛勝過大師兄,每次都是用了奸計才得逞的。”烏子纓一本正經地給她說着。

“這麽過分!”那這次萬一他又用奸計,大師兄要怎麽辦!

“當然很過分!你不知道逐日教的伎倆,他們除了那晚一些入門的邱若笛,其餘弟子個個是天殘,各路陰毒招式都是針對我樞機庫而來。”

“那他們就真的可以克制住我們了嗎?”柳兆衡越聽越為大師兄擔心。

“我不是給你說了大師兄和度淩虛對決的勝負如何了嗎?”烏子纓強忍住笑,淡淡道。

“居然是這樣!”柳兆衡又憤慨又擔心,也沒注意烏子纓的表情。

“你別怕呀,你是才入門的弟子,逐日教理應對你并不了解,你不需要擔心人家有什麽陰毒招數能針對你,你放心去比武吧,苦戰是在所難免,但你應該輸不了的。”烏子纓故意裝作沒看見她的擔憂,給了她一些鼓勵。

柳兆衡急道:“我哪裏是擔心自己,我自然是輸不了,但大師兄……”

這時,已無法平心靜氣的柳兆衡又聽到了馮南煙的勸慰:“兆衡,待會兒比武時,你我二人盡快取勝即可,屆時若大師兄身陷苦戰,就直接認輸了事吧。”

“什麽,倘若打到一半卻認了輸,大師兄不得難受死!”樞機庫弟子人人心傲氣高,柳兆衡覺得若是真認輸了事,大師兄一定受不了!

“你倒是知道你大師兄愛面子啊。”馮南煙笑了笑,轉眼卻又愁眉不展起來,“但你大師兄也知道大局為重,為了接下來的比武,不會不顧分寸去胡來的。”

見柳兆衡張了張嘴,知道她會說什麽的馮南煙裝出憂慮道:“原本我也想頂替大師兄出戰,但度淩虛的獨門絕技血符對我确實有一定克制,若不是怕舊傷複發,我真想……”

“那就我去打度淩虛!”柳兆衡自動請纓了。

聽到她這句話,馮南煙卻依舊一副憂心面容:“不可,你身上也有傷,度淩虛的血符對有舊傷者尤其是致命的。”

“那你不能去,我也躲着不去,我們就眼睜睜看着大師兄受辱?”此刻,柳兆衡已經自動認定葉全會被度淩虛人欺負到了,所以絕對會攔住他,不讓他去。

“那也沒有辦法呀,我們除了相信大師兄,又能怎麽樣呢?”烏子纓低頭道。

商繁胥被葉全和覃岡攔着,就看到烏子纓和馮南煙在輪番煽動柳兆衡,顯然她已經被挑動。

不得已之下,商繁胥看向杜重瑕,但杜重暇卻道:“你別急,先看着,這可是她師兄們對她的考驗呢!”

商繁胥惱火:“你就任由他們這樣欺負兆衡?”

“這哪裏是欺負,要想獲得認可哪能毫無付出!”杜重暇不以為然地笑了起來,絲毫沒有去阻攔的意思。

聽到宣布再下一場樞機庫對戰逐日教時,柳兆衡迫不及待就站了起來,葉全和馮南煙跟着她到了擂臺旁,不等她開口,馮南煙已道:“小師妹,要不是你受傷,我們都不會攔着你,可如今以你的情況,師兄們怎生舍得讓你冒險?”

他們舍不得,她就只好自己來舍得了。臺上是新暇派正在與人對戰,不久後宣告戰果,新暇派獲勝,這話音剛落,不等臺上人盡數退場,柳兆衡已飛身一步登上擂臺:“逐日教度淩虛何在?我樞機庫柳兆衡在此挑戰!”

頓時,擂臺下的觀戰者們鼓掌的、歡呼的皆有,這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小師妹,別鬧了!”臺下的師兄們看她如此急吼吼宣戰,都趕忙勸她。

在無數觀戰者起哄聲的烘托下,柳兆衡再次大喊:“逐日教度淩虛何在,可敢于我一戰?”

見她莽撞至此,邱若笛本想登臺與她比武,躍至半空卻被她直接持劍攆開:“這位哥哥長得眉清目秀,料想定然不是那度淩虛。”在她看來,逐日教派出的三名參戰弟子,除了邱若笛看着順眼,另外兩個,一人是刺了半張花臉,一個是穿着一對鼻環,看上去都古裏古怪的。

邱若笛無奈一笑,停落在一旁的擂臺上,馮南煙順勢跳了上去,與他拱手相拜。

“度師兄,這邊請。”葉全便也指了指另一處空着的擂臺,對度淩虛做出邀請。

柳兆衡這下知道了,刺半張面的是度淩虛。

度淩虛挑眉看了一眼柳兆衡,原本不打算理她,逐日教的季無涯也正要跳上柳兆衡所在擂臺。

只見季無涯身形一起,柳兆衡已與他一同躍起,手上斷離劍出鞘卻是虛晃一招,趁對方出招抵擋,她閃過的同時甩出劍鞘擊中對方肩膀,逼得對方身形後退了好一段,正好挺落在旁邊空着的擂臺上。

葉全見此一笑,也跳上那方擂臺。如此,就僅僅是度淩虛未上擂臺了,柳兆衡對他居高臨下道:“度師兄是吧?你是要自己棄權認輸呢?還是上臺來被我打輸!”

見此情景,逐日教教主符峥當即對杜重暇高喊一聲:“杜掌印,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徒弟!”

杜重瑕大笑回應:“多謝符教主誇獎,老夫也覺得自己教出來的都是好徒弟。”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與人無尤。”事已至此,度淩虛再不甘願也只好與柳兆衡比試一下了。

“原話奉上!”看着已然飛身來到眼前的度淩虛,柳兆衡拱手一拜。

“那就休怪我手下不容情!”擂臺上,度淩虛也對柳兆衡回禮一拜。

斷離劍已出鞘,柳兆衡做好應戰準備,嘴上卻是嘻嘻哈哈:“說得好像你我有情似的,度師兄,我那小心眼的義兄還在下面盯着呢,你可不能把話說得這麽含糊。”

商繁胥聽着她調侃,愉快回應:“兆衡放心,這點自信你義兄還是有的。”

“我倒要看看你能嬉皮笑臉到幾時!”話音未落,度淩虛以劍刺破指尖,劍尖染血在空中畫下符咒。

上來第一招就下了血符,看來度淩虛是被激怒了。柳兆衡極有風度的看着他畫完血符,也沒有中途打擾他,就要看看這古怪的招數究竟有多厲害!

若不是親眼見過全貌,她又如何敢說自己能将這血符破除!

不錯,此番前來與度淩虛對戰,要打贏是首要,其次,她還要将這血符破除。這天下符咒、令術,除了她孤山一族,還輪不到別家來逞威風的!

料定此役必然費時頗久,不過無妨,就當做是自己首戰偷懶現在來補償吧!

度淩虛這血符的畫得也還算快,一方面是因他僅用了五成功力,另一方面是他要防着柳兆衡下手奇襲,畢竟他也見過上次柳兆衡以鬼魅速度出手,心中有着一定疑慮。

沒想到柳兆衡卻一手掄起斷離劍轉圈,一面興致勃勃等着他把血符畫完,然後還道:“你這鬼畫符到底是什麽,畫得好難看!”

這什麽低劣符咒,看上去沒多大威力嘛!

“狂妄無知!”大喝一聲,度淩虛運氣将血符打向柳兆衡。

那血符在過來的中途不斷延展擴張,如血牆一般砸過來,柳兆衡揮出斷離劍,卻僅斬斷了血牆片刻又給它合攏回去,柳兆衡想到這血有毒,沒有貿然去觸碰,眼見斷離劍飛旋回來,她這次淩空而起,極速揮劍,連招不斷,總算把血牆分解開來,卻轉眼又見那些被劈開的血珠凝聚在一起,恰來如樊籠向她撲攏。

這下有趣了!

眼見她不斷後退,圍觀人等皆是替她捏把汗,商繁胥自然也是為她緊張,但他卻也沒有錯過她眼中浮現的笑意……

“這孩子,生死關頭還在笑……”杜重瑕和弟子們當然也看得出來柳兆衡盡管是在退步,卻并沒太多驚慌。

又最後一次嘗試了用斷離劍劃開血符樊籠,轉眼又見它恢複原狀後,柳兆衡飛身一轉,極快速度脫下外衣,一手抓緊衣袖,朝着那血符樊籠撲打幾次,算是将血符吸入衣中。

“可惜我幹幹淨淨一見衣裳,這下是要不得了。”看着那滿身血跡的外衣,柳兆衡有些不舍呀。

臺下的商繁胥趕忙安慰:“無妨,無妨,你先專心對敵,衣裳的事,等你待會兒下來,義兄給你再添十件百件的都不成問題。”

“那好,這可是你說的。”

雖說她其實并不計較衣裳如何,說出這話純熟為了刺激度淩虛,卻不覺在玩笑間眉眼顧盼靈動,更顯嬌豔絕麗。

可她想到以外衣來吸收血符又如何?那血中有毒,她手裏抓着衣裳必然手上會沾到血,即便是她萬分注意沾染不到,可血的氣息已在衣裳上面,無論如何,她也能吸入體內些許血氣……

看她自以為是,度淩虛心中嘲笑她輕敵。再次以血畫符,這次的變化竟不是血牆和牢籠,而是投射出無數支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