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從管道炸開的!”他蹲下身子一番細查。
紀涼的目光落在一張未燃完的報紙,上面發表的就是喬東的這段時間來跟蹤報道游行的文章。她走着,腳下突然一個趔趄,踩到了一塊磚瓦,牆角突然蹋出了個洞,紀涼蹲下身,從洞裏掏出了個鐵盒子。
盒子被藏得很好,并沒有在這次的爆炸中被炸毀,紀涼示意他們過來,把盒子打開後,裏面是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張和一張發黃的照片,紀涼把東西遞給了夏禹。
“頭兒,你們看——”小白終于從一堆廢墟裏找出了線索:“絕對不是瓦斯爆炸那麽簡單!”
他把找到的東西攤給大家看,是一個雷管。
雷管是炸彈的重要組成部分。
“這家夥不會是自己在制作炸彈的時候,一個沒弄好把自己給炸了吧!”黑子摸了摸下巴,來了個不靠譜的推斷。
紀涼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危險分子一樣,閑着沒事做做炸彈玩麽?”
“炸彈!”剛走進來的一個小警察,耳尖地聽到了他們話裏的重點:“你們剛是說炸彈嗎?”不是瓦斯爆炸麽?如果扯上炸彈,那就要上報了,嚴重點可能跟恐怖襲擊扯上關系了。
“诶……”小白一把将他拉住:“急什麽?”他把小警察勾了回來:“我們都還沒調查好呢!”
小警察這才反應過來:“诶——你們是什麽人,怎麽可以進入到現場來!”現場重地,不相幹的人是不可以進來的:“還不快出去!”
黑子怪笑了下,伸手把小警察從小白那邊拽過來:“我們能進來還不是你的失職麽?就這樣讓我們四個大活人大搖大擺地走進來,要我們是犯罪分子,把這現場再破壞一下,什麽狗屁證據都沒了,你現在再來唧唧歪歪有個毛用啊!”
“你……你……”小警察的脖子被他的那打醋手臂給勒得快喘不過氣了,拼命拍打着,但對于皮粗肉厚的黑子來說,不痛不癢。最後還是紀涼看不下去了,把他從黑子的魔爪裏解救出來,把自己警察證拿給他看了下!
“我們是過來協助這次游行事件的!”她只能說個大概。
小警察謹慎地盯着他們看了好一會,怎麽看都不覺得他們像警察,說是匪徒更适合點吧,但紀涼拿出的警察證又不是假的!摸着剛被黑子勒得生疼的脖子,小警察嘀咕着:“哪有你們這樣的警察……剛那兩個人更靠譜點!”
“什麽?”夏禹轉過身,寒眸對着他,讓小警察覺得渾身一繃,一股涼意直沖而來:“你剛說什麽?”
“剛……剛剛也有兩個人……”小警察看他們幾人面色一變,結結巴巴地交代了之前的事:“就在你們來之前……也有兩個人來……”
“他們有說是誰嗎?”
“沒。”他搖了搖頭:“他們也沒進來,只是在外面逗留看了一會,我覺得奇怪才上前查問,然後他們說他們是上邊派下來的人。”
紀涼等人互看了下,除了他們之外,沒聽說上邊還有讓人過來。畢竟這種事情不好鬧大,如果一個沒弄好,容易落外人口舌,比如歐美那邊,最喜歡揪着人權問題來說事,現在碰上這種事,當今網絡這麽四通八達,誰敢保證S市裏現在沒有一些外國的媒體朋友們,正在虎視耽耽等着你中國政府大出手來幹預民衆們的“和平”游行示威行動?
夏禹看着喬東已經被燒得不成樣的屍體:“小白,你先把屍體移走,仔細檢查一遍。紀涼,你跟我走一趟喬東工作的那家報社走一趟。”
那小警察還要說點什麽,但黑子下手更快,直接将他勒到一邊去,讓他連喊人的機會都沒有,然後小白迅速地将屍體用袋子裝了起來,避開人多的地方離去。
喬東工作的報社,是一家小型的報社,平日裏只是靠出租一些小廣告來為止報社的正常運作。這次喬東的舉動,讓報社的銷售量一連翻了數倍,報社的名聲也因此被打響了。
當夏禹跟紀涼來到報社的時候,看到的并不是如預想中那樣忙碌的情形,迎接他們的是一間空蕩蕩的房子,玻璃被砸碎,桌椅被打爛,滿地的報紙碎玻璃渣,人去樓空。
“這是……怎麽回事?”紀涼被眼前的情況弄懵了,看這樣子像是被人砸了場子。
063:事有貓膩
紀涼問了下旁邊的人,得到的答案是治安維和隊。
S市的地理位置比較內陸地區,這裏的民衆多是少數民族。在這裏除了有當地政府的暴力工具——警察外,還有一隊是當地民衆自發組成的志安維和隊,跟警察一起維護照S市的安定。
夏禹等人來到了當地警局想要問個究竟,這事就當前來說,報社是受害者的一方吧,那所謂的治安維和隊沒來保護報社的安全就好,反倒是來砸了場子?
“恩!是治安維和隊做的。”當地警局的局長叫烏木西亞,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唇上留着兩撇小羊胡子,一頭微卷的短發露出了兩邊的額頭,看樣子中年脫發的危機他也沒躲過,此刻他嘴裏正叼着一根煙,吞雲吐霧着:“他們看出了喬東這小子的不安分,早就留了個心,今天這爆炸事件就是那小子自己折騰出來了。那報社的社長就是喬東本人。”
“怎麽說?”這說法也太離譜了吧。
“那小子私下受賄,收錢抹黑人家企業,甚至還私下在制作炸彈,結果自己炸死自己了。”
“我聽你丫的在放屁!”紀涼直接甩了他一嘴子髒話。
“你——”烏木西亞夾煙的手指,指着紀涼好一會,被紀涼粗魯的話氣得嘴上的小羊胡子抖啊抖啊:“總之,那個喬東的事治安維和隊會處理,你們只要做好你們分內的事情就可以。”他是有接到上面的通知,這幾個人是來協助處理此次有些過火的游行示威事件。
“喬東的死有問題。”
“喬東,無政府主義的信仰者,他的文章裏流露着對當今社會法制和正義的批判,治安維和隊已經盯了他好一陣子了。”
“但明顯……他們還盯得不夠。”夏禹的語氣不鹹不淡,平靜地說着,但讓人聽着就是能從中聽出了他對你所謂的治安維和隊的能力的質疑味。
“喬東的事就交給維和隊,你們只管處理罷工的事就行了!”山羊胡子拿起放在桌邊的那張報紙:“罷工游行的事已經愈演愈烈,如果再不制止會使整個社會系統遭到損害。”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到罷工游行裏。而今的社會,中外經濟的交融已經是不可逆轉的趨勢,引入外資企業能給當地帶來的不少的好處,如果把所有的外企都驅離本土,那造成的後果不堪設想:“如何停止這場鬧劇,就要看你們的了,截止到今天早上,你們到來之前,已經有數個警察因此受傷了。”山羊胡子一臉的正義相:“為了維護社會的穩定,必須将那些鬧事分子繩之于法。”
山羊胡子說完之後,擺出了一副我還有事,你們可以走了的送客樣,紀涼還想說點什麽,在夏禹的一個眼神下忍住了,一行人就此走出了小警局。
夏禹掏出電話挂了一通給小白之後,領着衆人來到了離鬧市區一段距離的一處別墅,進去的時候,小白正穿着白衣大褂,帶着手套,對着那具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上下其手。
“燒得真慘!”小白手裏的鑷子夾起屍體上的一塊焦黑的肉片:“外焦裏嫩要不要來一塊。”
“去你大爺的!”紀涼推開他的手:“什麽情況了現在?”
小白當年是攻讀醫科的,後不知怎麽的就“誤入歧途”,加入了SMT,手裏的那把手術刀能救人也能殺人,人送外號鬼醫。
“過來看這裏……”小白領着他們走到前面,用鑷子在屍體的胸口處撥了撥:“看,這是什麽?”
紀涼湊近了些:“傷口。”雖然已經被燒得不成樣了,但還是能看到在胸口處又一個很深的口子。
“恩!很深,很利落。”小白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把刀子,對着屍體的胸口,猛刺而下:“直擊心髒位置,幹淨利索。”刀尖在距離屍體還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他沒把自己炸死,在炸彈爆炸之前,他就已經失去戰鬥力了。”
“那我們現在怎麽做?”紀涼看着夏禹,喬東死得離奇,但那山羊胡子又一再表明,讓他們別管太多,只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好。
“先按之前計劃的來。”夏禹說着:“休整一天,明天跟着游行的隊伍,摸出那些鬧事的人是什麽來路。”
紀涼走出別墅的時候,眼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