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激情巅峰
好久，好久。闵玥兒感到了眼前的光亮，耳邊的風聲也停止了，四周開始變得異常暖熱，似乎已經到了什麽房子裏。
“這樣飛檐走壁，也能讓你睡着嗎？”肖然失笑，看着懷中的人兒，竟是那麽安詳，唇角似乎還挂着美麗的笑。
闵玥兒立刻睜了眼睛，才發現自己的确已經在一座偌大的房間裏，有溫和的燈光，還有暖意融融的火爐驅散了所有的寒意。而這裏，竟還有些熟悉。
“這是哪裏？”
“宣毅王府儲秀園。”
“儲秀園！難怪我覺得好熟悉，這裏我住過幾日的，随皇上來到京城時，那時他還被李珂域軟禁在這裏，我便在這儲秀園內藏過身。”
“那麽，不介意再在這裏将就一晚吧。”
“肖然……為什麽帶我來這兒？”她站直了身子，看着他。似乎他變的清瘦了些，憔悴了些，而那雙眸子更加深沉了。
“等到天一亮，所有人都去了皇宮時，我帶你走。”
“走去哪裏？”
“離開這裏，随便哪裏，只要有你的地方……玥兒……”他有些急促，有些忐忑，扶住她的雙肩：“玥兒，或許我們真的要浪跡天涯了，跟着我，居無定所的日子，你受得了嗎？”
闵玥兒心裏溫暖極了，她多想早點聽他說，多想他早點出現在她面前，為什麽非要讓她等夠十日，差點以為，自己就要失去一切的時候，他才肯來到她身邊啊！
這讓她覺得真的好委屈，不覺得鼻頭就有些酸了：“我不喜歡居無定所，我想要平平靜靜的生活，我也不喜歡浪跡天涯，天涯對我來說太遙遠了……”
“玥兒……”他的眼神突然緊繃，充滿着驚懼。
闵玥兒吸吸鼻子，再看着他：“如果我的夫君是居無定所的，我的夫君是會上天涯走一遭的，我這個做妻子的，又豈有不喜歡的道理。”
“玥兒……”肖然一把将她抱在懷裏：“我的妻子，我的玥兒，對不起，我還是不能讓你過上平平靜靜的日子，我知道你多麽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小家，可是，我卻給不起……”
闵玥兒的眼眶熱了又熱，終于忍不住地落下晶瑩的淚花，她握着拳頭，捶打着他的胸膛：“我不要你說什麽對不起，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是再平平靜靜，也不如死了好。”
“傻瓜。”肖然扶起她的臉龐，看着她那瑩瑩點點的淚水，好不心疼：“不許說死，我們還要相守到老呢，誰也不能死。”
“都不死，豈不成了兩個老妖怪了。”
肖然哈哈笑了，瞧她那挂着淚水，卻在嬉笑的嬌俏模樣，他已經可以料想得到，即使他們兩人就這樣浪跡天涯一輩子了，也必是不會寂寞的。
他知道自己今天才出現在她面前，讓她多焦慮多傷心，可是，今天這樣的決定，真的下的不容易。這意味着，他将斬斷了所有的親情，所有的忠孝，甚至将父母陷入不義——這一點，真的讓他痛心疾首。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最終沒有敵得過他最渴望的——他要她，要她做自己的妻子，一輩子。
“肖然，如果浪跡天涯，爹……肖伯伯和伯母呢？”
“為什麽改口不叫爹娘了？”
闵玥兒低下頭：“他們是不會再認我為兒媳了，你是知道的。”
“玥兒，爹和娘的做法，在他們的立場來說，并沒有錯。”
“嗯，我知道……我一點也不怪他們的。肖伯伯是大仁大義，厚德載物之人，他所要考慮的，是整個朝廷，整個天下的事……我敬重他。”
“娘她真的很喜歡你，很想你做她的兒媳的。”
“雖然我沒有見過我的親娘，可是肖伯母對我好，就像我的親娘一般，我銘記在心，一輩子不忘。”
肖然輕撫她的發，神情莊重極了：“玥兒，我的好玥兒。如今，他們不能将你當作兒媳，并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不能。所以，玥兒，就算為了我，在心裏，請當他們是你的爹娘，好嗎？”
闵玥兒重重的點頭：“他們是我的爹娘，玥兒心裏從來都是這麽想的，沒有一天改變過。”
肖然覺得安慰極了，即便以後不能在二老膝下盡孝，他們兩人也會在心裏惦記着爹娘，他能做的，恐怕只有這些了。
“可是肖然，如果我們這麽走了，爹和娘呢？”
“我們這是逃難，你當是游山玩水嗎？”
“你是說，我們要丢下他們了？”
“即使朝廷要怪罪下來，追究的也是我，爹娘的罪責至多是管教無方，并無性命之憂。可是要是我們連同爹娘一起走，不是要讓他們一起跟着受苦嗎。”
“不行，爹娘只有你一個兒子，你這麽走了，他們要多傷心啊，這樣不行的。”
“傻瓜，若要他們不傷心，我就不該将你從皇宮裏帶出來，就該讓你去做那個皇後，你想要我怎麽做？”
“那玥兒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這不是你的錯，不要瞎想。”
雖然肖然在極力的勸慰她，可是闵玥兒能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濃濃的落寞。那是養育他的親生父母啊，就要因為她，而去舍棄這份親情嗎？
肖然伸手捏捏她的鼻頭：“還在想什麽？不要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好不好。現在我們可以每天都在一起了，難道你不該開開心心的笑笑嗎？”
闵玥兒收回心神，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的臉，那真的是那麽真實的在自己面前，倒更讓她覺得虛幻……她眨眨眼睛，伸出手，學着他的樣子，也捏了他的鼻子，不覺笑了：“是真的啊。”
他被她逗樂了，看這個丫頭的樣子，竟還好像沒睡醒一般，難道她還當自己在做夢嗎？他的唇角閃過一抹壞笑，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擡起來，便印上了自己的唇。感覺到她柔嫩的唇瓣輕顫了下，他張口将那香甜含入，細細吮吻……
闵玥兒真切的感覺到了他的存在，但她想要把他再看看清楚，忙慌亂地由他唇中逃開，臉龐酡紅，煞是可愛。
“是真的嗎？”他故意問她。
闵玥兒更加羞澀了，怎能不是真的啊，除了他，誰還能這般吻着她，誰還能剎那間讓她紅透了臉。可是，闵玥兒此時并不想再羞的找地方躲了，這是她的肖然啊，她一個人的！她将要和他如此相對一輩子，怎能不好好看着他，好好感受着他，只怕每天這樣看着，從早到晚，都還嫌不夠。
肖然看着她明亮的眼眸，晶瑩閃爍，一會兒放在自己臉上，一會兒放在自己眼上，一會兒又不知飄到了哪裏，那嘤嘤紅唇時而緊緊抿起，時而又微微啓着，粉嫩的臉頰紅了又紅……這丫頭到底在想些什麽？為什麽……覺得她不尋常……
“玥兒……是不是累了？這麽多日，一定沒有休息好吧。”他有些擔心。
闵玥兒搖搖頭，擡眼看看他，又躲開了他的注視。
“還是你生病了嗎？哪裏不舒服？”肖然撫上她的額頭，想要看看是不是受了風寒。
“沒有……”闵玥兒拉開他的手，臉龐似乎更紅了，她索性一頭紮在他懷裏，不再擡起來。
這讓他更有些不安，輕撫她的發絲：“丫頭，你怎麽了？”
她在他懷裏搖頭。
“如果真的沒什麽，就早些休息，明天一大早我們就要走了，到時就會很辛苦。”
埋在他懷裏，傳出支支吾吾的聲音：“我不怕辛苦的……而且這幾日，想到你會來帶我走，我每天就吃很多，睡很多……身體養的很好呢。”
“嗯，這樣才好，這樣才乖。”
“還有……我的傷……也好的很快……已經不痛了……”
“是嗎，那我就放心……”話未說完，他突然戛然而止……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閃電般的出現在腦海……難道，玥兒的意思是……
老天！肖然，你也太笨了吧！他不得不在心裏罵自己……
他伸手猛地将她的雙肩支起，看到她的臉頰已經紅得猶如朝霞映雪，如玉貝齒緊張地咬着柔嫩的紅唇，只是垂着雙眼不敢看他。
他湊近她的臉龐：“丫頭，你的傷真的好了嗎？”
她微微點點頭。
“或者……我要檢查一下才放心。”他說的邪氣十足，闵玥兒的心口狂跳不止，終堅持不住地轉身掙開，退到一邊去。
“不要……我，我要休息了。你也快去睡吧。”
自己竟然笨到了讓她自說自話了那麽久，也沒有猜透她的心思，但既然知道了，怎麽可能再輕易放過。
他緊跟着上前，一把将她拽回自己懷中。
“肖然……我，我不用你檢查……”
“小妖精……你是在勾引我，現在說不可以……來不及了……”他的聲音越來越沙啞，終于隐在她耳邊，張口将她珍珠般的耳垂含住：“玥兒……我愛你……我要你……”
“肖然……肖然……”她聲聲低喚着，耳邊的麻酥一直傳遍身體……是的，玥兒是要給你……因為，玥兒也愛你啊……
他将她的嘤咛深深吻住，溫潤的舌放肆地撩撥着她如蜜的舌尖，探索着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所有的，都是屬于我一個人的地方……
闵玥兒似乎已經被他汲取了所有的空氣，只覺得天旋地轉起來，不知是不是暖爐火太旺，只覺得好熱，好熱……
绛紫小襖的盤花扣在他靈活的指尖應運而解，剎那間，衣袍裙衫便順着身體滑落在腳下。貼身的綢衫将她玲珑的曲線勾勒的更加婀娜，闵玥兒胸口劇烈起伏着，她的雙手緊緊攥着他的胸襟，唯恐自己癱軟在地。
他放開她的唇，看着她的神情已經是那麽迷離而嬌媚，那欲拒還迎的羞澀模樣，簡直讓人愛不釋手。
“真是個蠱惑人的小妖精……”他喃喃着，已經伸手拽去了自己的外袍，将她再一次嵌入懷裏。
這一次的相擁，已經全然變了滋味。闵玥兒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與他緊緊貼合的讓人全然麻酥的感觸。他的胸膛還是那麽厚實而寬廣，讓人安心極了。而此刻那肌膚的滾滾熱浪，卻更讓人心慌意亂，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他的熱氣瞬間感染，也跟着燥熱起來。
“肖然……我，我不懂……”
“傻瓜，你不需要懂……”他長而有力的手臂一把将她橫抱起來，闵玥兒緊張地閉上雙眼，感覺到自己被放在了柔軟的錦床上，她仍緊緊抓着他的衣襟，急促地喘着。
肖然露出一抹笑容，俯身再次吻住她：“抱着我，丫頭……”他輕輕命令着，闵玥兒無措地伸手攬住他的肩膀，感受到他重重壓下來的唇，輾轉纏綿，讓她也大膽地回應着他唇舌的占有和掠奪，緊緊糾纏……
他的唇順着她的面頰，吻上她纖長的頸子，他的手扯開了她綢衫的襟帶……那裏仍是精致而小巧的肚兜害羞地遮掩着……如果說，不會被此誘惑，根本是癡人說夢……
“玥兒……玥兒……”她的無措盡落在他眼中，他寵溺地吻着她的面頰：“別怕……別害羞……你是我的……我的女人……”
這一刻……他知道，她終于是他的了，完完全全……
快樂的巅峰将他們抛出了九霄雲外，當他沉悶地低吼着，她終也軟軟地癱倒在錦床上……
好媚……這個女人，真的好媚……
肖然俯下身子，埋頭在她肩窩喘息着，他沒有将身體的重量全部放下，真的怕壓壞了她的嬌弱。他扯過錦被，覆住了自己，和她滿身的潮紅。
他伸手捋着她被汗水打濕的發絲，将它們一一理順，低頭再吻她因嬌喘而微啓的唇：“玥兒……你好美……”
闵玥兒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暈過去了……所有的一切都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兩個人，竟然是可以這麽貼近，這麽融合……原來，會痛，卻也會飛到了天邊……當自己終于回過神時，就聽到了肖然在唇邊的輕喃，這讓她再一次燥熱起來。
她握住錦被，想要高高拉起，将自己深深藏起來，可是被他壓住被角，沒有拉的動，她再用勁，身體卻又痛了一下，不覺輕蹙了蛾眉。
“還痛嗎？”他輕吻她的眉，小聲低問，卻叫她更加羞了。她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在他胸膛下背轉過身，不敢去看他。此刻的他，蒸騰着薄汗，散發着火熱的氣息，發絲一縷縷地沿着緊致而結實的身體垂墜下來，暧昧地與她的發纏繞着……他的眼眸更加深遠了，看一眼就會讓人深深溺住，無法動彈……
他微微撐起身體，看着她白皙嫩滑的背，那裏長長的疤痕當真只有了淺粉色的印跡，猶如絹綢上一抹溫柔的壓痕，他疼惜的用手掌撫摸着，闵玥兒局促的扭扭身子，他卻落下手臂，将她壓住，低頭吮吻起來，一點一點，細致之極。
闵玥兒躲不開，只能埋頭在自己臂彎中，感受着他濃濃的呵護，不自覺地有些微喘。
“肖然……那麽，我現在是你的女人了嗎？”
“是。”他輕吻她的額頭。
“我們現在是有夫妻之實了嗎？”
“是，是夫妻之實。”他有些疑惑，不知她要說些什麽。
闵玥兒眼中突然閃爍出明亮的光彩，從臂彎中擡起頭：“我們有了夫妻之實，別人就不會再要我去做皇後了，是不是？”
肖然挑挑眉，似乎明白了什麽。
“如果那樣，就不會有人追究什麽遺诏聖旨了，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你的妻子，那麽一來，我們也不用浪跡天涯了，你也不用和爹娘分開了對嗎？”
他終于知道了她心裏的如意算盤，佯怒地翻身就将她壓住，額頭抵住她的：“原來這樣勾引我，是打着這個主意。”
闵玥兒驚恐地推着他的肩，卻根本撼動不了他身體半分：“我……我哪有故意勾引你嘛……而且，只是，突然這麽想而已……”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不想他為了自己，做一個不孝子，所以才會想着，要如何能讓夠他們既可以在一起，也可以不離開爹娘，更可以讓別人不再追究這件事……
“可是……肖然，難道不是這樣嗎？不是所有人都在說，我們成親是權宜之計，所以要聽從遺诏的安排。那麽，現在……我們都是真的夫妻了，他們就不會為難我們了啊。”
“小傻瓜。”他寵溺地蹭着她可愛的小鼻子：“事情不是這麽簡單的。此時，我們是不是真實夫妻，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對于朝廷衆臣來說，要看到的，只是一個遵守先皇遺诏的好皇上，他們不希望皇上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廢除先皇的旨意。在他們看來，皇上的旨意在先，而且是至高無上的，我們如今非但不去遵照，還要刻意違抗，那便是欺君，是抗旨，是死罪，就連爹娘也要受到牽連。”
“難道，我們真的不能和他們理論清楚嗎？我們只有逃離嗎？”
“我們私自逃離，爹娘并不知情，那麽也就不會被責罰太重。否則，不只是我們死路一條，就是連爹娘也要跟着遭殃。”
“肖然……肖然，為什麽要變成這樣……”闵玥兒雙眸氤氲，眼看就要滴下水來，被肖然輕輕吮住，在那彎翹的睫毛上，點點吻去了瑩瑩的淚光，再吻她的鼻尖，吻她的唇……
“玥兒，我們要在一起，那麽，什麽也不要想了……我只想讓你在我身邊，我什麽也顧不得了……”
“肖然……我們要在一起……”
他深深吻住她：“在一起……永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