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來上了一句:
“你不用跑。”
“啊?”他話剛說完,紀涼就覺得身後一堆視線紮過來。
“上車!”他繼續下令。
“這……不好吧。”紀涼嘴上說得有些為難,但手腳已經麻溜地爬上了車……有便宜不占那是傻,而且她今天有些不方便……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頓時,底下一大群人開始嚷嚷。
夏禹冷冷地甩下了一句:“等哪天你們來大姨媽了,我也讓你們不用訓練!”駕車走人。
糗!爆!了!
一瞬間,紀涼咬牙切齒地考慮着要不要伸腿将這無恥之徒踹下去,反正丢臉的是她是吧……
047:尴尬啊
“得了,別在這幹瞪眼了!”施清澤拍了下旁邊的戰友:“誰讓咱不是女人呢!”正确的說,應該是:誰讓咱們不是紀涼呢。
不是紀涼,何來特權。
“而且……”施清澤一臉認真地看着他們:“如果讓紀涼也一起跑,你們能保證一定不會再丢臉嗎?”
一語直擊要害。雖然說大家夥才一起訓練了那麽一天,但是昨天他們都見識過了紀涼的能力——完全不能把她當成一介女流來看。加上昨晚睡覺前,秦易跟施清澤兩人的傳播,此刻紀涼在衆人心中,就是比爺們還爺們的娘們的形象。
所以,當聽了施清澤的發問後,衆人一致搖了搖頭。
“涼隊居然也會來大姨媽。”秦易傻愣愣地看着紀涼被夏禹載走的背影,冒出了一句:“我還以為她早就去結紮了。”在他心目中,紀涼一直是無敵女金剛的性形象,此刻他的感覺就像是無敵女金剛手裏多了一包大姨媽巾,然後來上一句:七度空間系列……這類的廣告詞。媽的,太驚悚了!
“結你大爺的紮,結紮是這樣用的嗎?”周圍的人一起踹過去,一起鄙視他對漢字的認知。
一群人打鬧了下,然後乖乖往負重包裏裝滿三十斤的東西,寧願多個半斤也不敢少個一兩,就怕到終點後,夏某人會再來一次突襲,抽查他們的負重——這種事他昨天就做過,幾個半途偷工減料扔掉一些負重的家夥被揪了出來,夏禹給出了兩個選擇:一,收拾東西滾蛋,二:成績作廢,重新跑一遍。一般而言,被推薦來參加這次訓練的,哪個不是原本部隊裏的尖兵苗子,這訓練才剛開始就被掃地回去的話,這個臉他們丢不起,所以第一個選擇根本就是多餘的。沒得選擇他們只能重新拼了命負重再跑一遍。
也由此讓大家夥見識到了夏禹的奸險和狠辣的手段和威信。
不過……那姓夏的怎麽會知道紀涼的生理期,兩人看來關系不錯啊。
脫離了大部隊的紀涼,坐在夏禹的車裏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沒去把視線放在他身上,不時地挪動了下屁股,安靜的氣氛讓她有些別扭。
反看夏禹,一手撐着腦袋搭在車窗上,一手放在車窗上,一派輕松自若的樣子,跟她像身子裏被蟲子爬了的躁動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很不舒服嗎?”
在紀涼又一次挪動屁股的時候,夏禹終于開了口,透過後視鏡看着旁邊的她。
“呃……還好。”他怎麽會知道她生理期到了?
“量會很多嗎。”
“還……還好。”我靠,這都什麽問題啊。為什麽他會問得這麽自然,自然得她覺得他才是女的,而她自己是難的。
“肚子會痛嗎?”
“……還好!”還來!紀涼瞪眼了,他不覺得這種事從一大爺們嘴巴裏問出來會很不不對勁嗎?尤其還是從他夏禹口中出來。
“一般頭兩天都會比較難受吧。”某人像是全然不知道她的尴尬,繼續開口。
還真問上勁了啊!
紀涼本來還有點小尴尬,無意間擡起頭,對上後視鏡裏照出的他那雙黑眸……捕捉到了那一瞬即逝的笑意,再眨了下眼,那黑眸又恢複了如往常一樣的深邃,但她敢保證之前那絕對不是她眼花。
“一般周期短則四五天,長則一個多星期。”她眯了下眼,這次不用他再問,很詳細地主動奉上大姨媽的信息:“頭兩天小腹比較不舒服,量比較多,會有些脹脹的,到第三天會開始好轉……這樣夠詳細了吧。”
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現在的夏禹跟以前比起來,有那麽些不同!以前的夏禹會來問她關于大姨媽的事嗎?絕對不可能!但現在……紀涼透過後視鏡,瞄了一眼他,正好被抓了個正着。
“怎麽?想看就看,又不收你費。”他的目光轉回前方:“都幾歲了,還像以前那個小女孩,老是偷偷看我。”
“……”紀涼噎了下,被掀出了以前情窦初開的傻事,那時候她總是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原來……“咳!”假意清了下嗓子,扯開視線:“那個……你怎麽知道我……那個來了。”好吧。雖然說她紀涼現在确實是臉皮厚了,但是面對自己曾經喜歡過的男人,總是還會有着那麽點不自在的,好歹她也還算是個女人!
“你今天臉色不太好,”夏禹回答了她的疑惑:“唇色偏白,體能看起來比昨天差了一些,之前訓練的時候還時不時地捂了一下肚子,整個人顯得有些緊繃,上廁所的頻率比之前高,兩小時不到的時間,你已經去了三次。”一口氣說完一串推理依據,停頓了下,丢出最有說服力的證據:“這個……從你口袋裏掉出來的。”
一看清他放下的是什麽東西後,紀涼就覺得一張老臉火速地冒出了熱氣,這回老臉真是丢到家了,迅速出手,一把将那白色包裝的小方塊抓回口袋放着:“謝……謝謝。”她還以為今天少帶了一片出來,原來是掉了:“呃……今天的訓練內容是什麽?”好吧,她轉移話題的功夫不夠,這彎轉得太生硬了,但要繼續停在剛剛那話題上,她會尴尬而死。
“曬!”就一個字。
看了下不遠處已經能看到人影的人群,夏禹從車上走了下去,紀涼也跟着一起。訓練營的兄弟們跑到目的地的時候,就看到夏禹雙手背在後面,跨步而立的樣子,真他媽的紮眼。夏禹看了下時間,都在規定的時間裏趕來了:“熱不?”
“熱!”這不廢話嗎,大家齊喊。
“給你們十五分鐘休息時間,随你們安排,計時開始。”
到海邊要幹嘛?游泳!看比基尼妹子!但這裏沒有妹子——唯一的那個妹子,算了,他們還是游泳吧。
夏禹話剛說完,就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地沖向水裏。涼涼的海水讓熱氣頓減不少,所有人心裏突然覺得這夏某人也沒那麽沒人情味啊。
紀涼瞅着那一個個在水裏撲騰得歡的士兵,默默的在心裏為他們抹了一把汗……別的她不敢保證,就夏禹他來說,絕對不會是這麽善心的人,更不可能做無用功讓他們去游泳降熱……
二十分鐘後,紀涼看着那一片只穿着各色褲衩子的男體,擡頭望天……
果然是夏禹啊。
048:打油詩!
所謂的曬,可不是讓他們曬日光浴。而是在炎炎烈日下暴曬,狠曬,曬到你脫掉幾層皮,曬到你黑光發亮的。這種耐高溫暴曬訓練,是特種兵訓練的必上的課程,到了夏禹手裏,又被升級了幾分。讓你們往海水裏泡一泡,然後再上來曬一曬,這樣皮皮脫得快。
接下去幾天,天公作美,太陽烈得讓衆人齊在心裏直罵日,經過第一天的事後,第二天當夏禹要再給大家夥十五分鐘自由時間,沒有2B再往海裏沖去了——第一天曬的皮還在脫,這要再往鹹海水裏泡,又不是在腌肉。
炎炎烈日曬在身上,由最初的熱,接着變成了刺痛,頭頂上的鋼溫度燙得可以煎蛋了,整個人就像被扔在烤箱裏的肉,油脂都被逼出體內了,化成汗水泡在有些蛻皮的地方,又刺又痛,慢慢的,連汗都流不出來了,又幹又渴,頭昏心悸,卻還得保持着不動如山的姿勢——動一個,全體時間延長半小時。
“卧槽!”
衆人已經被曬得渾渾噩噩,突然一聲驚吼炸雷,讓大家虎軀一震,飽含恨意的目光齊刷刷地射向罪魁禍首:給個可以讓我們釋懷的理由——由此可見,夏禹訓練的成功之處:讓他們即使已經被曬到意識恍惚了,卻依舊能記住他所下達的要求。
紀涼看着那個兵,瘦瘦的挺文氣的模樣,此刻頂着一張苦瓜臉,面對戰友們的質問,他伸手,從屁股上拽下一只張牙舞爪的螃蟹,無言地回應衆人的恨意:我苦啊,被那一鉗子夾着那麽小塊肉,痛啊!
兄弟,痛也要忍啊,這一喊又是半小時啊,衆人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