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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濟仁,你說謊了嗎?
塗彌笙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是一場戰争,師弟林濟仁和自己的未婚夫牧黎不知道再争吵些什麽。
許久後,牧黎消失去了遠方。
林濟仁站在原地停留,一直都沒有離開。
塗彌笙經過艱難的猶豫後,将林濟仁留給自己的所有視頻,在警隊周例會上,分享給了所有人。
“我個人想了很久,濟仁目前留下來的信息,真的是沒有任何頭緒的。”塗彌笙坦誠地說道,“大家如果有什麽想法,盡可以随便提出。”她沒有說明,這段消息是留在了林濟仁給自己的紅包裏,她對大家的解釋是:這些信息是林濟仁與自己交接工作時留下的。
梁遠植臉色鐵青,也許是因為塗彌笙沒經他的同意就将此事公開,又或者是因為,經此一事,塗彌笙也将成為被兇手盯上的人,因為,畢竟她掌握了林濟仁死前的信息,沒有人能判定出她是否只公布了她想讓人看見的那部分。
許淮笑臉色也很不好看。他幹脆直接在塗彌笙彙報的最後階段,站起來筆直地走出了會議室。
林濟仁上傳的最後的視頻裏,塗彌笙上車的人對方是她的男朋友牧黎。
牧黎就職于市政府,與警隊多少有些牽連。
但是,僅以目前的情況,這起案件所有的相關人員,沒有一個人可以被判罪。
“學姐,你為什麽公開濟仁給你的視頻?”塗彌笙剛剛在辦公室裏坐下,許淮笑就追了進來。
塗彌笙奇怪,“這也是與辦案有關的信息,不應該被公開嗎?”
梁遠植從外面走進來,看了看兩人。
三人彼此對視,沉默了片刻。
梁遠植示意兩人安靜。
片刻後,才開口。
“濟仁的案子,不是你們想的這麽簡單。”梁遠植的眼神轉換着,他謹慎地說,“我已經開始懷疑,在場的我們三人,都被監視了。”
塗彌笙和許淮笑對視一眼。
“本來我不想說的,但是濟仁曾經告訴我,你們兩人是唯二不可能有機會傷害到他的人——因為他不會給你們這個機會——而除你們之外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兇手。”梁遠植的眼神依然在迅速轉動着。
塗彌笙和許淮笑都沒有開口。
梁遠植閉嘴,片刻後,才對着另外兩人露出一抹歉疚的表情。
“對不起,我懷疑外部有人入侵了警隊內部系統,能看見并且感知到我們所經歷的一切。”梁遠植沉吟,“所以,我不敢将所有的事情都和你們說。”
“甚至,有些事情也沒有向上級彙報。”梁遠植在許淮笑和塗彌笙兩人臉上巡視片刻,才最終說出自己的結論,“林濟仁被害,是他以自己為餌,做的一場局。這是他留給我的訊息。”
許淮笑即刻噤聲。
塗彌笙看了看許淮笑,又看了看梁遠植,突然感覺,有很多事情,自己都是完全置身事外的。
三人面面相觑片刻,許淮笑率先開口。
“濟仁留下來的證據,我是第一個看的人,這是他親口告訴我的。”他通過眼 角膜系統将自己眼前的部分畫面發送給了另外兩人。
時間在林濟仁受害前不久。
“淮笑,我接手的這起案子……不簡單……”林濟仁皺着眉說道,“我……其實我接手與否都沒關系,只不過啊,我還是希望彌笙學姐可以經手一下……那樣就好了。”
“哪樣就好了?”許淮笑似乎有些沒理解。
林濟仁笑笑,“講實話,我目前基本上已經知道這起連環案件的前因後果了,只是……或許這起案件解決的人,不是我呢……”
“你都知道前因後果了,不解決這起案件的人又會是誰呢?”許淮笑追問。
“反正不是我,”林濟仁嘻嘻哈哈着,““彌笙學姐的婚禮,我就不去了。案子實在複雜,我得研究研究,你去參加婚禮,幫我把紅包給她吧。”他遞給許淮笑一個信封。
“你自己不拿給她?”許淮笑奇怪。
“她婚禮那天我值班。”林濟仁平靜地說,“其實我也可以給她發紅包,但是我人都去不了了,就還是給她實物吧,比線上的一個數字,看起來實在多了。”
許淮笑一頭霧水地點點頭。
“還有,”林濟仁輕聲開口,“這起案件的前幾位負責人已經遇害,如果我也遇害,淮笑,我希望你可以接手這起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