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這句質問落下,武癡眼神冷了下來,蘊藏着一股殺意,死死的盯着穆東風。
穆東風頓時目光一凜,整個人身子緊緊崩起。
因為他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緩緩升起。
那源頭的中心,正是武癡。
這種氣息,即便是穆東風,也感覺到了一絲壓力。
“不錯,是我傷的。”
但是,他依舊狂傲一笑,緊盯着武癡,說道。
他是西境守護,大夏數一數二的強者,豈能示弱?
這麽做的結果,就是武癡眼神更加陰沉,一抹冷冽的殺機一閃而逝。
見狀,穆東風臉上笑容更加狂傲:“這都要怪你,如果不是你太過倨傲,不願見我,他豈會被我所傷?”
這句話說的太過嚣張,即便是武癡,也是眼神一寒。
“你真是這麽認為的?”
武癡看着穆東風,聲線冰冷無比。
“當然。”
穆東風淡淡道:“我為西境守護,我要見誰,誰敢不見?在西境,那是死罪!”
轟!
話音剛落之際,穆東風的四周,同樣爆發出一股驚人的氣息,竟和武癡不相上下。
兩人碰到後,并沒有立即開打,而是不斷對峙,試圖用自己的氣勢壓倒對方。
不是他們懼怕,而是,到了他們這種程度,不能輕易出手。
一旦出手,就必定是你死我活的結果。
武癡只想讨回西場子,穆東風,也一樣要對方服軟。
然而,誰都不願意低頭。
這便是強者的傲氣。
氣氛越加的緊張肅殺,武癡緊盯着穆東風:“那你可知,你剛剛傷的人,是誰?”
“是誰?”
穆東風随口問道,根本不在乎。
從武癡嘴裏,緩緩說出四個字。
“戰神門徒。”
“戰神門徒?”
聞言,穆東風的眼神立刻一凜,臉上竟然多了一分忌憚。
原因無他。
他聽過戰神門徒這四個字。
也知道戰神門徒代表着什麽。
大夏領土,因武癡刮起一陣尚武之風。
但是,武癡也是有人教出來的。
別人不知道武癡的恩師是誰,但是知道,他有一個‘戰神’稱號。
而武癡也為了把這一道統發揚光大,各地游說。
凡是拜入這一脈的,都統稱為‘戰神一脈’。
例如各大地區的武道協會,就隸屬于戰神一脈之下。
随便一個戰神門徒,即便是武道協會的會長,都要親自迎接,可見身份之高貴。
但是,穆東風卻把一位戰神門徒打成重傷,可見武癡有多憤怒。
不過,戰神門徒雖然身份高貴,但是和穆東風還是沒得比。
所以穆東風并不覺得有什麽做錯了。
“戰神門徒也好,戰神一脈也罷,再強盛,終歸是我大夏之下的,而我是一境守護,你們敢不聽我的話?”
穆東風冷笑。
于是,武癡眼神冷了下來:“這麽說,穆守護你是不打算給個說法了?”
穆東風眼睛深深的眯起:“不給說法,你能奈我何?”
武癡目光冷冽,正要開口之際。
嘎吱!
忽然,一輛車停在了酒店門口。
車門打開,一個西裝革履的俊朗男人走了進來。
“義父,我來幫您解圍了,哪個不長眼的混蛋,敢頂撞您?”
那青年還沒意識到站在他面前的,就是赫赫有名的武癡。
穆東風卻是面色微變:“旭東,你怎麽來了?”
如果唐朝在這裏,一定認得他,因為他就是上次和他有過沖突的秦氏公子哥,秦旭東。
他是穆東風的義子,之前身懷的龍主令,也是穆東風給他的。
秦旭東笑道:“聽說今天是義父來江城的日子,可是我左等右等,沒有等到義父過來,還是我堂哥通知我,才知道有人沖撞了義父。”
“這個白癡……”
酒店外,秦壽翁老爺子臉色大變,下意識看向秦觀棋。
秦觀棋連忙搖頭:“不是我!”
之後,秦觀棋看向了秦樸陽。
秦樸陽呵呵一笑:“是我叫的,咱們都出門了,唯獨沒有通知旭東,旭東知道了,心裏會不平衡的。”
“……”
秦觀棋眼神犀利的看着秦樸陽,卻沒有說話。
毫無疑問,他已經看出了秦樸陽這麽做的目的。
就是這一叫,秦旭東會被秦樸陽害死的!
秦樸陽并不一樣穆東風獲勝,于是,千方百計弄一些擾亂局面的變故。
他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他卻沒想到,這是他這一擾亂,一下子讓武癡有了其他目标。
他緊盯着秦旭東,忽然沖他一笑:“你剛剛喊他,義父?”
“不錯!”
秦旭東還沒意識到死亡即将降臨,依舊不屑的看着武癡:“真是瞎了你的狗眼,連我義父都敢惹,你知道他是誰,他可是堂堂西境守護……”
面對秦旭東的叫嚣,武癡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戲谑一笑,看向了穆東風。
“穆守護,你傷我一門徒,我殺你一義子,不過分吧?”
“你敢?”
此話一出,穆東風徹底暴怒,滿臉都是怒意。
武癡冷笑一聲:“那可由不得你了!”
轟!
下一刻,武癡悍然出手。
原本還在二樓樓道的武癡,卻是瞬間消失,形如鬼魅般出現在秦旭東面前,手臂猛的向前抓去。
這一下速度齊快,哪怕是秦觀棋這種練出了內勁的強者,也捕捉不到武癡的出手軌跡。
只看到了一道模糊的殘影,以及獵獵的風聲。
“這就是武癡的實力嗎?”
秦觀棋忍不住喃喃自語,哪怕只是看着,他都覺得心裏發毛。
穆東風大喝一聲:“快低頭!”
轟!
暴喝的同時,穆東風已經出手了。
能和武癡抗衡的,只有他,如果再不出手,秦旭東就要死了!
至于秦旭東,也是已經吓傻了,只能依靠本能意識,低下了頭。
嘭!
武癡的一只手,和穆東風的一拳,已經重重地碰撞在一起。
碰撞的剎那,就産生了悶雷般地打擊聲。
那是拳拳到肉,招招拆骨的狠辣。
轟隆隆!
兩人都是這片大夏領土上前五的強者,此時終于出手。
恍若火星撞地球,一股無形的氣浪,如同漣漪般急劇擴散開。
咔擦咔擦!
四周窗戶,直接分崩離析,化成粉碎。
“你找死!”
穆東風低吼,那眼神,就如同在看一具屍體。
武癡不退反進,力道一分一分加大:“我無意與你為敵,只殺你一義子,但如果繼續阻撓,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是武癡必須做的事。
尤其是想到宗翰渾身是血的慘狀,他就按耐不住心頭的怒火。
武道宗師,雖與世無争,但不代表沒有脾氣。
相反,練武之人,殺心都很重,沒有殺心,如何練就殺氣?
但是,穆東風會讓武癡得手嗎?
“他是我義子,你對他動手,就是與我為敵!”
穆東風雙目死死的盯着武癡,聲音如寒冬臘月那般冷酷。
武癡也多不相承讓:“那你對我的徒弟出手,就不怕與我為敵嗎?”
“我戰神一脈,如何變成人人可欺的軟柿子了?”
武癡聲音如洪,更蘊藏着殺意,一拳重重砸下。
轟!
這一拳,也逼退了穆東風。
他身形暴退數十裏,後退的同時,居然也帶走了吓得魂不守舍的秦旭東。
原來,穆東風是故意示弱,然後帶走了秦旭東。
他的目的,僅僅是保住秦旭東的命。
但是,武癡緊追不舍,僅僅腳一跺,整個人就騰空而起。
這一幕落在衆人眼裏,簡直猶如神明。
連二樓雅間的唐朝林輕雪,都被外面的驚動驚動了。
他們一擡頭,就看到了騰空而起的武癡。
以及往後滑行的穆東風。
他的身體都快和地面保持四十五度持平了,像圓規一樣彎曲,手裏還拎着一個秦旭東。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們的身份,還會以為再拍武打劇。
畢竟,這在都市裏太過于驚世駭俗。
林輕雪都驚呆了:“這,他們打起來了?”
唐朝淡淡一笑,依舊在淡淡飲着酒。
“你剛剛說什麽,七癡是你締造的?”
看着眼前這一幕,林輕雪又想起了唐朝之前‘坦白’的話,頓時一臉的驚容。
剛剛唐朝對他說,七癡,就是他創造的。
他是七癡的恩人。
“這,這怎麽可能……”
因為太過于驚訝,林輕雪小嘴微張,震驚無比。
唐朝淡淡一笑:“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七癡在成為七癡之前,他們也和你,我,和這芸芸衆生的人一樣。”
“如果只是比作螞蟻的話,他們只是在各自擅長的領域中比較強壯一點的螞蟻,僅此而已。”
“這并不是說我比他們更加偉大,更加強大,世人,也包括你,都被一種先入為主的思想誤導了。”
唐朝看向林輕雪,說道:“我并不他們更強大,只是說,在他們被人發現了,所以就從一只稍微強壯點的螞蟻,成長成了各個領域的宗師。”
“而我,就是那個人。”
“……”
聽着唐朝說完這些‘七癡相對論’,林輕雪已經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麽了。
唐朝又把目光放在林輕雪身上:“同樣的,你也是那個挖掘我的人。”
“如果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唐朝。”
唐朝目光柔和,看向林輕雪的眼神,更帶着一絲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