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朝脫口而出蘇夏的名字時,胡一山頓時臉色一變,緊緊抓住唐朝的手臂,聲音沙啞,情緒激動。
“唐先生,您知道我女兒?”
唐朝沒有回應,只是緊緊的盯着照片。
胡一山和曾天翔都沒有打斷,只是提心吊膽的看着唐朝。
凝視良久,他忽然問道:“你女兒,叫什麽名字?”
“胡夏!”
胡一山想也沒想,報出一個名字。
唐朝想了想:“那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嗎?”
胡一山搖搖頭:“不明白,走失時,她才三歲。”
“那她,有什麽敏感的乳名嗎?”
“乳名的話,我經常叫她小夏,她應該知道自己叫小夏。”
“那就是了。”
唐朝輕輕一嘆,目光始終放在照片中小女孩上。
世間沒有兩朵相似的花,照片中的小女孩雖然還小,但是從臉部輪廓來看,和蘇夏一模一樣。
胡一山瞳孔一縮,喉嚨滾動了一下,問道:“她是誰?”
“她是林家管家收養的一個養女。”
唐朝沉聲說道:“我以前去過他們的家,所以對她小時候的長相有印象。”
他打開手機,找出蘇夏的照片,遞到胡一山手裏。
胡一山一看,就愣住了,眼睛頓時紅了,喃喃自語:“像,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将手機還給唐朝後,胡一山問道:“她現在叫什麽?”
“叫蘇夏。”
胡一山的喉嚨滾動了一下:“我能……見她一面嗎?”
“見她一次當然沒問題,但是,相認可能不太合适。”
唐朝的話,徹底斷絕了胡一山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
他眼神呆滞,死死的看着唐朝。
可是,唐朝的眼神從未松動一下,甚至還因此變得嚴厲起來:“她從小和梁伯相依為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如今她已習慣了現在的生活,你卻突然闖入她好不容易幸福美滿的生活,無疑是給她造成傷害,讓她更加怨恨你。”
胡一山覺得唐朝說的有道理,可是,眼裏還是透着絕望。
已經知道自己走散的女兒是誰,卻不能相認,這對一個父親來說,也太殘酷了些。
“得慢慢來,急不得。”
唐朝的眼神緩和了一些,說道:“不是不讓你們父女相認,而是讓你們先熟絡一下,這樣等你告訴他身份時,她的情緒不會波動太劇烈。”
胡一山擦掉眼裏的眼淚,對着唐朝微微點頭:“唐先生,大恩不言謝,唯有賤命一條,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唐朝能感覺到胡一山的真心,幫助他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兒,這份恩情,他會報一輩子。
但是,他卻是搖搖頭:“你為我做事,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同時,又看向曾天翔:“你也一樣。”
“唐先生—-”
曾天翔心裏感動,還有什麽,比跟了一個好主人更值得慶賀的事情呢。
陰差陽錯之下,胡一山心願已了,随後,注意力又放在胡可風的賭局之上。
“那接下來,唐先生要在江城居住一段時間了。”
胡一山的眼神逐漸淩厲,聲音也變得冷冽:“明天我就替唐先生跑腿,去見一見巨峰集團那些初任股東會的成員。”
唐朝卻是淡淡一笑:“沒必要,我們回明珠。”
“啊?”
此話一出,胡一山和曾天翔都傻眼了,愣愣的看着唐朝:“不住江城,和胡可風的賭約怎麽辦?”
“十二天後,再去江城就好。”
唐朝輕描淡寫一笑:“我保證,和胡可風的賭局,百分百是我勝出。”
“為什麽……”
曾天翔怎麽也想不明白,離開了江城,還怎麽完成賭約?
要知道,巨峰集團的初代股東,都住在江城的。
倒是胡一山,沒有半點懷疑,立刻答應下來:“是,唐先生!”
“回明珠,不是讓你們什麽都不做,你們要派人明目張膽的跟蹤胡可風,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寸步不離的跟着。”
唐朝命令道:“另外,條件允許的話,可以實施騷擾,總之讓胡可風感到厭煩就行。”
“只要你們做到了這兩點,我就能立于不敗之地!”
曾天翔和胡一山相視一眼,雖然不明白這個辦法有什麽,但是既然是唐先生命令下去,那一定有他的深意。
“是!”
唐朝于當晚九點抵達明珠,這個點,林輕雪已經到家,而唐小鯉還沒睡覺。
“老婆,我回來了—-”
唐朝正要呼喊,忽然眼神一凝,被玄關外一雙散亂擺放的紅色高跟鞋所吸引。
兩只高跟鞋,一只橫着擺放着,另一只卻是孤獨的測躺在地上。
并且,兩只鞋子間隔很遠。
唐朝又把視線看向了客廳沙發,發現沙發上有着深深的褶皺,很明顯,有人很沒形象的打過滾。
唐朝的腦海裏不禁浮現了這樣的畫面—-這雙鞋子的主人一定是活蹦亂跳的進屋,兩腳一蹬,于是,這雙可憐的高跟鞋就被蹬飛了很遠,然後,歡呼雀躍的跑進客廳,縱身一躍,把自己的身體重重扔在柔軟的沙發上,借助沙發的反作用力,來回打着滾。
想到這,唐朝自己也一陣愣住了,這是什麽女人啊?
然而,他把整個房間都搜了個遍,都沒有找到這雙鞋的主人,就連林輕雪和唐小鯉,也不見了蹤影。
翻開手機,發給林輕雪的短信也沒有回複過,唐朝立刻眉頭微皺,第一反應,就是林輕雪出事了。
嘩—-
拉開最後一間衛生間的門,唐朝卻和一雙明亮妩媚的眼睛對了個正着。
四目相對,兩人都愣住了。
空氣之中,洋溢着一股淡淡的暧昧氣息。
只見馬桶坐便上,坐着一個穿着吊帶衫的性感女人,下唇有一顆美人痣,更顯成熟風韻。
對于唐朝的突然闖入,女人明顯顯得有些驚訝,連左肩上的帶子歪了都沒發現。
一秒後,唐朝和女人的臉色雙雙變了。
唐朝連忙後退,滿臉通紅的扭過臉去:“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先不管這女人是誰,人家在上廁所,自己卻突然闖入,這本身就是不對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女人美眸裏卻放着餓狼般的光,跟女色狼似的,緊盯着唐朝,咯咯直笑。
“你是誰?我妻子和女兒呢?”
唐朝被盯得渾身不自在,更要命的是,他突然發現,整個家裏就他們兩個。
“他們啊,小鯉嚷着要去看電影,我就買了兩張票,讓大侄女陪她去了。”
女人依然坐在馬桶上,滿不在乎的說道。
唐朝看得出來,女人并沒有撒謊,他緊張的心也随之放松下來。
忽然,他感覺自己忽略了什麽,仔細回想了一下女人說的話,眼睛立刻瞪大。
“你喊誰大侄女?”
唐朝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可還是問了出來,心髒也劇烈跳動起來。
女人一愣,随後咯咯嬌笑起來:“你可真逗—-這個家就一個成年女人,你說我喊誰?”
此話一出,唐朝立刻确定了心裏所想的,滿臉震驚,脫口而出。
“你是輕雪的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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