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的反應有些反常,讓唐朝微微有些在意,再綜合以前不幸的婚姻經歷,不難猜出一些蛛絲馬跡。
林輕雪自己也是愣了一下,沒想到林鎮宏會問起這麽個不起眼的古樸玉佩,但很快的,她就淺淺一笑。
“你說這個,是我出生之時,我父親送給我的。”
林鎮宏嘴巴嗫嚅了幾下,臉色更加蒼白:“你父親,叫什麽?”
提起這個,林輕雪眼裏閃過一抹厭惡之色,滿臉的不悅。
但還是說道:“他叫林若愚,現在人在燕京。”
“是麽……”
林鎮宏此時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嘴角滿是苦澀。
“爸,這塊玉佩如果你喜歡,我就送給你。”
“不用不用……”
林鎮宏連連搖頭,忽然,他整個人愣在原地。
緊接着,渾身輕顫,滿眼不可思議的看着林輕雪:“你剛剛喊我什麽?”
“爸啊。”
林輕雪一臉的認真:“您是唐朝的爸,而我和唐朝結婚了,您也是我的爸。”
林鎮宏兩眼呆滞的看着唐朝,半晌,臉色激動地漲紅:“好,好,好啊!”
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足以證明他有多開心,林輕雪卻是心裏疑惑,自己不過是喊了一聲‘爸’嗎,有這麽高興嗎?
唐朝抱着已經睡着的唐小鯉,深深的看了林輕雪一眼。
他已經看出林鎮宏對林輕雪特殊的情感,這絕不是找了個兒媳婦這麽簡單,參雜了更複雜的因素。
一個極為大膽的猜測,在唐朝心中浮起,即便是他,也是心神巨震。
但是他沒有說出來,因為此事牽扯甚廣,甚至會涉及龍蛇混雜的燕京勢力。
更重要的是,林輕雪,很有可能因此而崩潰。
“爸,你怎麽了,笑得這麽開心?”
這時,林采薇從病房裏走了出來,一臉疑惑地看着林鎮宏。
“沒事。”
林鎮宏抹了一把眼裏的淚水,忽然輕輕抱住了林采薇,說道:“采薇,不管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是我的女兒,我會保護好你。”
“知道了爸,一大把年紀了,這麽肉麻幹什麽……”
林采薇任由林鎮宏抱着,滿臉通紅的說道。
分別之際,林采薇來到林輕雪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林姐,以前是我太過勢利,做了許多對不起唐朝的事情,你也因此而讨厭我,在這裏,我向你道歉。”
林輕雪搖搖頭:“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才是最真實的你。”
就這樣,唐朝一家三口踏上了回明珠的路程。
他沒有乘坐鳳凰那輛勞斯萊斯,而是開着林輕雪開來的那輛商務寶馬,林輕雪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懷裏抱着熟睡的唐小鯉。
唐朝一邊開車,一邊餘光溫和的看着林輕雪。
“看什麽?”
注意到了唐朝的眼神,林輕雪微微皺眉,問道。
“看你真好看。”唐朝微笑道。
“流氓。”
林輕雪也難得的笑了笑,看了唐朝一眼:“今天的你,比以往每一天都要放松。”
“有嗎?”
唐朝摸摸鼻子,無聲笑着:“大概是因為你公開了我們的關系吧。”
公開關系,的确了卻了唐朝的一樁心願。
先不說關系公開之後,外人會不會抱着祝福的心态祝賀他們倆,對唐朝來說,這是一種尊重。
明天的明珠頭條,他們倆大概會占據頭條吧。
“唐朝,這樣還不夠。”
林輕雪看着唐朝,搖搖頭說道。
唐朝心裏清楚這句話是什麽,不由笑了笑,說道:“那怎麽樣才夠。”
“至少,要讓我父親,承認你為止。”
林輕雪臉上滿是認真:“起碼現在,還遠遠不夠。”
唐朝沒有再說話,只是臉上挂着淡然的笑容。
世人都覺得燕都王族很強,甚至,林輕雪也這麽覺得,但是在唐朝眼裏,依舊不算什麽。
但是,他還是不打算告訴林輕雪,平淡溫馨的生活來之不易,以普通人的身份享受這柴米油鹽,也不失為一件幸福,不是嗎?
唐朝正要說什麽,忽然,他眼神一凝,臉上布滿了寒霜。
“怎麽了?”
林輕雪察覺到了唐朝臉上的表情,不由擔憂的問道。
“坐好了。”
唐朝沒有做多餘的解釋,只是握緊了方向盤,眼神如同禿鹫一般淩厲。
只見前方忽然出現一道耀眼的車大燈,一輛奔馳将車速提升到了極致,馬達發出轟轟轟的低沉聲音,朝他們疾馳而來。
“唐朝,快停車!”
看到這一幕,林輕雪臉上瞬間變得蒼白,繼而滿臉焦急的說道。
然而,唐朝不僅沒有踩剎車,反而将油門轟到底,寶馬車變成兇猛的野獸,也朝那輛奔馳狠狠撞了過去。
在唐朝手裏,這輛車并不是商務寶馬,而是改裝精良的越野賽車。
于是,短短幾百米內,奔馳和寶馬就像兩頭兇猛的老虎和獅子,互相撲食。
狹路相逢,勇者勝!
坐在副駕駛上的林輕雪已經吓傻了,車速治标已經遠遠超出高速公路的限速,心怦怦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閉上眼睛。”
這時,耳邊傳來了唐朝那鎮定低沉的聲音。
林輕雪毫不猶豫的閉上了眼睛,之後,眼前一片漆黑,耳邊只有飓風呼嘯的呼呼聲。
随着兩車越來越近,唐朝已經能看清楚奔馳的車主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鷹鈎鼻,大小眼,雖然是黃皮膚,但卻是标準的南越人長相。
唯一讓唐朝驚訝的,是他具有良好的心理素質,在這麽快的速度下,依舊鎮定自若,神色冷淡。
唐朝表情冷酷無比,他和那個南越人想的一樣,那就是誰都不會讓!
“那就比比誰更猛吧。”
唐朝眼神冷淡,冷淡得就像在看一具屍體。
奔馳車裏,南越人也注意到了唐朝的眼神,頓時眼裏閃過一陣驚慌。
他之所以不讓,是因為想逼迫唐朝讓,可是,唐朝的心理素質,比他更強!
兩車距離,近一步拉近。
還有五十米!
三十米!
五米—-
關鍵時候,奔馳車裏的南越人終究是沒通過死亡這關,稍微動了動方向盤。
唰—-
兩輛車以極度微小的間隙擦身而過。
就在這一瞬間,唐朝眼裏殺意暴漲,忽然猛打方向盤,一個漂亮的一百八十度飄移,車頭狠狠撞在奔馳車上。
轟—-
那輛奔馳被唐朝的車狠狠撞翻,連續翻滾了幾下,這才車頂朝下,冒着黑煙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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