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林輕雪 第 193 章 黑月白雪

這個念頭剛剛從他的腦海裏浮現,蝙蝠男人就如石化一般,一動不動。

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不能動!

他腦袋左邊的太陽穴,像變魔術一樣多了一個細小的血洞。

之後,這個血洞越變越大,殷紅的鮮血,像噴泉一樣汩汩流了出來。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唐朝,眼裏帶着驚恐,亦帶着不甘。

唐朝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冷眼看着蝙蝠男人,說道:“我女兒在你手上,随時都有被你殺害的可能,我怎麽可能不提前做好後手呢?”

這個後手就是鳳凰。

唐朝和鳳凰是一起進入虎歸山的,但是最後抵達山頂時,卻只有唐朝一人。

鳳凰呢?

她聽了唐朝的話,以最快速度繞到了懸崖的另一端,并埋伏好。

她的身後背着一把特制的98k狙擊槍,并且攜帶了八倍鏡,趴在一塊平滑的岩石上,早就瞄準了蝙蝠男人的腦袋。

鳳凰未金盆洗手前,本就是世界聞風喪膽的女殺手,區區狙擊,不在話下。

最後的結果,也是一發子彈,整個穿透蝙蝠男人的整個腦袋。

鮮血越流越多,蝙蝠男人瞳孔睜大,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但是,還沒氣絕身亡。

在生命走到盡頭的前幾秒,蝙蝠男人突然一用力,将懷裏的唐小鯉也朝懸崖抛了下去。

他可以死,但是他臨死之前,一定要殺死唐小鯉!

可是,在他将唐小鯉扔下懸崖的一瞬間,一道黑影,也随之毫不猶豫的跳下懸崖。

眼神冷冽,面龐剛毅。

唐朝在蝙蝠男人中彈的瞬間,就猜到了他的下一步行動,也跟着跳了下去。

“少主—-”

懸崖另一端,鳳凰丢掉手裏的狙擊槍,絕望的大叫。

看到這一幕,蝙蝠男人也料定了唐朝的死亡,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啪—-

然而就在他死去後的幾秒,一只手緊緊的抓上了懸崖的岩壁。

唐朝單手挂在懸崖邊,同時懷裏抱着熟睡的唐小鯉,将兩個人的重量,全部壓在了左手之上。

之後,左手猛的用力,整個人就跳上了懸崖。

跳上懸崖的瞬間,唐朝呼吸急促的躺在地上,但是看到懷裏依舊酣睡的唐小鯉,刀削般的臉上,也是浮現了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

懸崖另一邊的鳳凰見狀,也是喜極而泣,渾身如虛脫般,噗通一聲坐倒在地上。

剛才少主墜崖的剎那,真的掏空了她渾身的力氣。

所幸,父女平安。

鳳凰重新回到唐朝身邊,此時,他已經恢複了力氣,看着蝙蝠男人的屍體,眼神重新變得冷峻。

“我倒要看看,面具之下是一張怎麽樣的臉。”

說着,唐朝大步走到蝙蝠男的屍體邊,一把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摘下面具的瞬間,唐朝臉色劇變,眼神重新變得凝重:“是他……”

面具之下,是一張滿目瘡痍的肉臉,但是五官還依稀可以辨認。

唐朝和林輕雪大婚之日,曾有一個叫薛剛的準尉替宋天山出頭,後來卻被李鐵革除軍籍,驅趕出去。

之後,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再見到他,久而久之,唐朝也淡忘了這個人,沒想到,他居然會是蝙蝠男。

“他就是蝙蝠男?五年前拍下視頻的人?”

唐朝眼神閃爍,喃喃自語。

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猜想。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是‘魍魉’組織的人?

“少主,你看這!”

鳳凰忽然眼神一凝,雙手猛的撕開薛剛身上的衣服。

引入眼簾的,是一只漆黑、巨大的蝙蝠。

胸膛上的血肉一片焦黑,不難猜測,是被人用烙鐵強行烙上去的。

唐朝微微眯起眼睛,掠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少主,看來這個蝙蝠,就是‘魍魉’組織的一個标志了。”鳳凰沉聲說道。

唐朝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曾與魍魉的殺手打過幾次交道,所有魍魉殺手的身上,都會有一處烙印。

只不過,前幾年碰到的殺手身上的烙印,是蠍子,而這次,是蝙蝠。

“看來魍魉很喜歡用‘五毒’來做标志啊。”唐朝喃喃道。

不過,就算薛剛的身上,有着蝙蝠烙印,也帶着蝙蝠面具,唐朝依舊沒把薛剛和魍魉組織有關系方面想。

從剛才薛剛的話語不難聽出,他是運氣不好,被魍魉組織抓了去,并且遭到了非人的折磨,連面容和聲帶都毀了。

之所以帶着蝙蝠面具,只是一個替身,混淆視線而已。

“少主,現在我們怎麽辦?”鳳凰站起身來,問道。

“不急,雖然還無法确定‘魍魉’這個組織到底想幹什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人在明珠市內也有逗留,只要還在這座城市,我就有辦法把他們揪出來!”唐朝眼裏寒光一閃,說道。

鳳凰點點頭,随手将薛剛的屍體埋了後,就和唐朝消失了。

十分鐘後,唐小鯉幽幽醒來。

小家夥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綁架,差點命懸一線,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我這是在哪……”

但是很快,她就看見了一旁的唐朝和鳳凰,驚喜的叫出聲來:“爸爸,還有鳳凰阿姨,你怎麽在這兒!”

唐朝臉上凝重之色煙消雲散,沖唐小鯉溫和一笑:“小鯉玩了一天了,累的睡着了,爸爸來接你回家。”

“真的嗎?”

唐小鯉沒有絲毫懷疑,笑得更加開心了:“那我們一起回家吧。”

“好。”

唐朝揉揉唐小鯉的頭發,心中懸着的石頭也放了下來。

虎歸山重新歸于寂靜,夜鸮如鬼,陣陣啼鳴。

沙沙—-

唐朝和鳳凰走了很久,一處角落的樹林就一陣抖動,走出一個渾身漆黑的男人。

他望着薛剛的屍體,冷漠的眼眸裏,沒有半點波動,仿佛對這次失敗一點也不在意似的。

剛欲離開,就像是感受到了什麽似的,微微擡頭。

山高月圓,迎面走來一個穿着黑色緊身皮衣的清麗女子。

黑發,黑眸,正眼神平淡的盯着他。

黑衣男人皺了皺眉頭,從這個女人身上,他感受到了強大的殺意。

兩人四目相對,沒有過多的言語,同時發動攻擊。

锵—-

兩人手裏都持着一把鋒利的短刀,彼此躍于月圓中心,手起刀落。

噗嗤—-

鮮血飛濺,血肉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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