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讓你逃離,那個怨恨沖天的女鬼早就吃了你。所以,你得感激我才是。鬥篷人的眸光透出紅光。
那是一種如紅寶石的光澤,可由于他的眼白太白,讓人感受到幽冷。
謝謝你。葉萱略微遲疑。
鬥篷人道:我不要你的感謝。我要
楚言還在與漩渦抗拒,可紅色的血齒魚就游上來了,要狠狠把他咬了。
這是怨氣化成的魚,鬼界也有類似的魚,總之要小心對付。
楚言用中指的一滴血,直接畫了降服陣法,那些血齒魚就通通變成黑煙。
他用念力尋找小萱,要不是她難以追蹤,也不會如此費力了。
他的法力在門派裏僅次于先祖,生來就有天賦。
葉萱問:你別想那些壞思想。
美人,你這麽美,就不許我愛慕你麽?鬥篷人一彈指,她的雙腳就緩緩落在了地上。
沒有人會一瞬間喜歡別人。葉萱道。
凡事都有特例,當然,并不是我娶你。而是,我要把你嫁給他。鬥篷人的聲音透着驚悚。
葉萱不能平靜:我的生命由不得你來左右。
你還真不知好歹,要不是我救你,只怕你的命都沒有了。鬥篷人觸碰她絕美的臉,她嫌棄得往後縮脖子。
鬥篷人陰恻恻道:你要嫁的不是人,它是這個墓葬的主人,曾經威風八面的鹿城王。
葉萱更為嫌棄,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我絕不讓你左右我的未來。
你還有未來麽?你應該為自己成為王妃而光榮。鬥篷人把她全身換了大紅袍子,鳳冠垂了金色穗子。
葉萱要跑,紅色的絲綢就綁着她的腿腳。
你別跑啊!那些魂魄都沒有資格成為王妃。你不做王妃就可惜了。鬥篷人又幻化出了迎親隊伍。
葉萱還是想着法子拖延:你說他威風凜凜,至少跟我說說他的故事,這樣我才會了解他。
你不知道古代的婚姻,不需要喜歡嗎?只要門當戶對就行了。鬥篷人不給她機會拖延。
葉萱又道:我一個小市民,怎麽配得上王爺?
鬥篷人撫摸手上的黑色戒指:你的前世,并不是普通人。
鬼界。
懿溟天拔出了一朵彼岸花,紅色的液體順着根莖滴血。
我費心培育你們,可還是沒有一朵彼岸花,花葉同在。他一向要做不能做的事情。
他把花揉碎了:我與萱兒,一定能圓滿。
他不想被花兒影響了,心情不好讓他無比暴躁。
最近,懿溟天失去了冥雪蓮的氣息,它仿佛消失在鬼界了一樣。
可是,不應該啊!
掉落的那朵花,化成了血滋養了血土。
長月飛來:懿大哥,你在這裏?她找了他許久,總算沒有錯過了。
懿溟天顯然沒耐心,也未擡眸。他之所以與長月關系還可以,除了因為她是自己救的,還有那時候的她與萱兒的笑容相似。
因為愛萱兒,所以他對這個小妹妹格外照顧。其他異性要接近他,都被冷漠回絕。
這也是他,第一次對她那麽冷漠。
懿大哥,你有不開心的可以告訴我。長月蹲下來。
懿大哥很少這麽對自己,一定是有壓力了。
懿溟天掐了一片花瓣:沒事,就是我最近閑得慌。
我聽說成王不見了。長月道。
懿溟天還得小心應付很多事,自然不會把自己滅掉叛臣的事說出來。當然,也是保護她。
只要是跟他走近的,幾乎都會受到牽連。他不知是命運太殘酷,還是別人恨得太深。
你也派人幫忙尋找,還有不要透露我回鬼界的事。懿溟天道。他知道這句話一說出,哪怕是沒有什麽事,也會讓人懷疑的。
長月輕點頭:我會的。
還有,萱兒最近還好麽?懿溟天也牽挂愛人,只是冥雪蓮找不到頭疼死了。
夫人很好。我也會派陰鳥跟着夫人的。陰鳥能跟蹤,也能傳遞信息。
懿溟天輕揚左手,幾片花瓣飛揚:我知道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好,可總是想回去看看她。
懿大哥,一切随心就好。人有時候太渴望,也未必得到預想的。長月不清楚他在幹什麽,不過他離開夫人到鬼界,定是特殊的事。
懿溟天的眸子瑩亮,卻總是透着憂郁,他只有在萱兒的面前才能發自內心地笑。對待最愛的人,也總是最特殊。
幽幽歲月中,唯有她是靈魂般的存在,永生永世割舍不了。
潭底。
我的前世?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輪回之後,一切都翻篇了。葉萱可不想跟沒腦子的扯下去。
鬥篷人拉着葉萱的胳膊:乖乖上花轎,你的夫君自然會告訴你。
不會是他暗戀前世的我,所以就逼我嫁給他吧?這是什麽鬼劇情,就是寫都沒有那麽誇張。
前因後果,你自己探究。鬥篷人推她到花轎裏了。
葉萱的後背敲在了木壁上,她的兩旁都坐着臉白得像鬼,其實也跟鬼差不多的紙人。左男右女,穿的都是紅黑的壽衣。
葉萱要出去,門簾已經緊閉了。轎子裏還是有光芒,兩個紙人一齊轉頭看向她,而且還有那竹子手拍她肩膀。
葉萱覺得渾身酸麻,親身經歷的痛苦比什麽都恐怖。
你們快走開,放下手。她跺着腳也起不來。
紙人同時嘿嘿笑,散發了恐怖:別跑啊!新娘子。
你全家才是新娘子。葉萱氣得罵紙人。
它們的手還擡起來拍拍,葉萱能感受到成年男人拍肩膀的力度:新娘子生氣了也好美,我們可是你的陪嫁奴婢。
鬼要你們這種壞蛋做丫鬟。這老人都說鬼怕髒話,怎麽它們變本加厲折磨人?
嘻嘻,的确是鬼要我們,我們偉大的王爺不就是鬼?女紙人道。
葉萱不能到鬼的洞府裏,否則會被吓死的。
等你成為了王妃娘娘,咱們還得天天伺候您呢!男紙人的眼睛垂着轉動,如那縫線松垮的布偶眼睛。當然,它恐怖而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