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記得身心承受的巨大痛苦,也才會把更深的恨銘記。
楚言在房間裏頹廢喝茶,他是不能喝酒的,否則就會影響法力。
如今,小萱又不在身邊,他覺得自己很孤獨。
從前,他一直信奉捉鬼為主任,可是他喜歡上了一個姑娘後,才明白從前的自己是那麽地孤獨。
如今,有一個人走進了心裏,也要牢牢把握住。
小萱,我會給你幸福的,這輩子我也只會對你一個人好。
暗夜莊園。
葉萱看着朦胧的天,也看着手上的鑽石戒指與手镯,都閃耀光澤。每天穿金戴銀就是幸福麽?可是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幸福。
一個人與不愛的人在一起痛不欲生,有些人沒有道德更加會背叛伴侶,莫說是跟着不愛的人。她也不相信愛情,都是虛假的玩意,為了得到某種好處而惺惺作态。
葉萱更不可能相信一只鬼,他是鬼王又如何,終究是人鬼殊途。
爸爸說過她的體質吸引陰氣重的東西,比如是鬼。她如果跟普通人結婚,丈夫也會早死。她不想當掃把星,可是她的命的确不好。
每一個接近她的狗兒貓兒都會死去,她覺得自己很無奈,也真的不适合人間的規則。
許多人都那麽幸福,也不被家人抛棄,而自己嘗遍了人間疾苦。
書裏都教育人不要恨,不要讨厭傷害你的人,可不過是雞湯罷了。她不會以德報怨,而是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不要做愚蠢的人,不要把人生活成了笑話。
如果她沒有遇到懿溟天,永遠都只是一個被人欺負的可憐蟲,沒有幾個人會關心她。
懿溟天,我我該不該恨你?
葉萱覺得矛盾,他毀了自己,可也只有他對自己溫柔。所有欺負她的壞蛋,也都被他解決了。
可是,他高高在上,法力無邊,怎麽會對一個普通女孩動心?他接近自己,莫非是為了
爸爸說的話在耳畔回蕩,她的手也握緊了。
懿溟天把她的肩膀輕摟:怎麽不開心了?要是鑽石不夠大,我繼續送你。這陽間的很多寶貝不如古代了,許多東西也摻假,我送你一顆夜明珠吧?他從袖子裏拿出了好似水晶般的珠子,不一會兒就閃爍出了彩色的光芒。
葉萱沒有開心:我不喜歡。你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歡珠寶麽?
我的寶貝自然不是俗氣的人,不過我也要把最好的都給你。這是我的心意,我要好好寵愛你。珠寶不過是虛無的,喜歡的人覺得比什麽都重要,不喜歡的人覺得不如一顆巧克力。
我想好好睡一覺,我覺得自己很疲憊。葉萱感覺事情太多了,擠在腦海裏很難受。
懿溟天把她輕輕摟着,唇在她臉上慢慢觸碰:我抱你回去。
夢裏。
葉萱來到了一個黑漆漆的屋子裏,她的氣息都放大了,也在耳畔顯得刺耳。
有人嗎?回音回蕩。
葉萱感覺背後有人吹涼氣,可是她不敢回頭。
突然,眼前亮起來了一盞燈,紅色的火焰在跳動。紅色如血的蠟也都融化滴落,彌漫了血腥味。
啊葉萱害怕得要跑,可是她一低頭就看到一雙腐爛露出白骨的鬼手,正死死抓着他的腳踝。
嘻嘻,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不要走了
夢醒,葉萱驚出一身冷汗,她感覺全身都是冰涼的。那個夢好真實,而且也讓人覺得可怕。
她摸索着要開燈,卻摸到了一個圓圓的東西,好像還有毛發。
懿溟天,是你嗎?那東西好像皮球,可是卻冰涼無比。
那東西冷笑一聲,幽綠色的光芒也亮了起來。就在她的床頭,有一個冰涼的頭顱,頭發都是稀疏幹枯的。
啊鬼!葉萱吓得從床上跌了下去。那個頭顱也直接飛到了她的眼前,寒氣都噴在了她的臉上。
嘻嘻嘻嘻,我要吃你,你不許跑。
葉萱的手動不了了,血色的毛發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也把她的身子綁緊。
頭顱的眼眶裏流出了綠色粘稠的液體,它低啞着嗓音:乖孩子別害怕,你跟我在一起不會痛苦的。
懿溟天救我。現在只有他能幫自己了。
頭顱嗤笑:這是鬼幻境,這裏的一天相當于人間一分,你以為他會知道麽?
我在莊園裏,你怎麽可能把我帶到這裏?葉萱不敢相信。
你身上的陰氣吸引所有的妖魔鬼怪,是你吸引我找到你的。不愧是天生的陰女,總是讓鬼抵擋不了誘惑。頭顱的腐爛眼睛裏湧出了一絲光芒。
葉萱感覺自己的體質太倒黴了,她又偏偏找不到解決的辦法?莫非她真的要屈服于鬼王,借助他的陰氣吓走惡鬼麽?
你抓我來,總是有目的的吧?還不能太緊張,不能讓惡鬼得意。
頭顱又笑了:我要喝你的血,這樣子我就可以恢複肉身了。
葉萱聽了更加糊塗,它不會咬斷自己的脖子吧?
有那麽多壞人死有餘辜,你們吃了壞人也可以做好事,何必來找我?
頭顱道:那些臭人有什麽好吃,血都是苦澀的,惡臭的,只有你的血最甜了。你要是主動給我喝一口血,我就放你回去。
葉萱知道它力量大,她也不可能逃走。可它已經抓到自己了還不肯動手,卻要求她主動獻血,這又是什麽緣故?
你也挺可憐的,我要是給你一口血,你也能恢複英俊的容顏,我當然很開心。只是,你也得把我送回去,我吃飯後才有力氣放血。鬼的話可信不過,萬一它吸幹了自己的血,她就成了幹屍。
頭顱不太有耐心,可是也需要她的血:我不會把你放了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如果鬼王發現了自己,豈不是灰飛煙滅了?
葉萱知道自己暫時沒有危險,也選擇消磨時間,懿溟天一定會過來的。
看來你對我沒有信任,那我也沒有什麽要說的了。葉萱故意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