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好幾家香燭店,遠遠就聞到了刺鼻的味道。
葉萱突然看到屋子裏挂了一個紅臉的紙人,可一眨眼它也不見了。現在不是鬼節清明之類的,所以不可能紮紙人賣。
小萱,你怎麽出汗了?米凰關心。
沒事,可能就是太熱了。葉萱道。
姐妹已經夠恐懼了,說出來會更加吓死人吧?
夜裏,她們把東西拿到窗口燒。不是特殊節日燒東西,就得避免別人看到,這樣你的心願會不靈驗,別人看到了也容易倒黴。
陰風吹來,她們都覺得背後有陰涼的感覺。
轱辘車輪傳來了,而且聲音特別大。秋月與米凰不知道怎麽就暈倒了,葉萱的頭發也吹起來了。她的肩膀被挪到後邊,她看到一個鐵青色臉,沒有表情的男鬼正開着粉色電驢過來。
那轱辘聲就是電驢發出的,鬼的頭上帶着一縷煙。
小妹妹,你能看見我?你要不要哥哥帶你去玩啊?男鬼開口了。
鬼啊小萱恐懼極了,可是身子卻被控制一步一步往前踏。
他們的距離近了,男鬼的恐怖臉還在笑。電驢也從粉色變成黑色,不知道是血還是什麽的液體,也從車上往下流。
葉萱抗拒不了那股力量,渾身都帶着寒冷。
白色的一道光飛來,男鬼的頭開裂,也變成了石頭。至于電驢,變成了紙車,風吹就走。
那道白光是懿溟天的神識,他把葉萱給抱住:你為何住在這種地方?我不許你在外頭吃苦。
阿溟,這也是生活,我應該面對幸與不幸。她有爹,愛人,朋友是幸,遇到恐怖的事情是不幸。
她知道自己遠離不了傷害,只能讓心态好一些。
可我心疼,我不讓你吃苦,不讓你面對世間的兇險。哪怕你什麽也做不了,我也會保護你的。懿溟天心疼她一直受苦。
誰也無法讓我的體質變好,我不想被傷害也得面對。如果我連面對困難的勇氣也沒有了,那麽一定會更為沒用。葉萱想有價值,她不是只知道靠別人的廢物。
懿溟天疼痛地握住她的手:你總是不聽話,我
葉萱給他吻:做你的事,不用擔心我。我好不容易有了工作,朋友,我應該感恩。我第一次有這麽長的工作時間。她進步了,哪怕這對于別人來說不算什麽。
懿溟天明白他還未治好傷口,就只能隐忍,有時候不得不分離。他要盡快做到與她不分開的諾言。
別委屈自己,住好點的地方。你有我,不需要低調。他明白乏力的滋味,便知道先要強大再去談其他的。
我還不需要住好的,人總是低調比較好。葉萱搖着他的肩膀。
對了,這個鬼是被某種東西吸引過來的,你們的屋子有不幹淨的東西。我懿溟天還想說就回去了。
白色的光消失,葉萱的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眼前又是一亮,她們出現在屋子裏了。
剛才發生了什麽,我居然不記得了。秋月看着手裏的火機,很迷茫。
估計是鬼走了,我們就回來了。葉萱不懂怎麽圓。
不管了,希望再也沒有東西叨擾了。這人運勢一低,不僅容易被人欺負,還會被鬼折磨。
風吹動簾子,她們立刻拿出零食吃。
咱們趕緊把符咒貼了。米凰還從香燭店買了符咒。
對了,我好像記得有時候鬼找人,也有可能是有陰物吸引。咱們明兒找找看,房間是不是有不幹淨的?葉萱道。
秋月吸了口氣:一樓太可怕,你跟我們住二樓吧?
好。葉萱也把被子卷了。
這時,她們看到床架上有褐色印子。
米凰拉了袖子:不不會是兇殺案吧?
別胡說。秋月也縮了肩膀。
網上流傳一個故事,那就是有壞人把殺了,就裝在了床架裏,或者席夢思裏。然後,不知情的人睡上去了,就會覺得背脊發涼。第二天,後背就全是血
也許是可樂什麽的,咱們明天再看。要是不對勁,咱們再報警。大半夜的,她們三個小女生根本沒勇氣打開來看,就怕看到可怖的一幕。三個人離開房間,米凰也把一張符咒貼在了門上。
樓梯間的燈閃爍幾下,她們又吓得抱住了。
第二天。
三個人拿起了黑狗血之類的防鬼東西,也打開門了。可葉萱推不開:好重啊!幫我一起推。
這門怎麽可能推不了?秋月覺得腳板心有些涼意。
也許是卡住了。大白天要是還發生點什麽,那就太倒黴了。
她們三個人合力把門推開,一聲巨響在耳邊震開。她們推開門後,看到地板都裂開了,頂着門的是床架。
床架還在滴着東西,黑乎乎的,帶着腥臭味。
不會真的有屍體吧?葉萱咬到了唇邊。
咱們三個人還睡在上面,好可怕啊!秋月也覺得頭皮上都是恐怖的麻。
我還一個人睡了更久。葉萱更是頭皮發麻。
可裏面到底是啥?我不敢打開,也不敢看。米凰覺得渾身都冷。
秋月道:咱們去叫人。
這個點了,估計他們也上班了。葉萱道。
一起進去。米凰覺得屋子裏的風特別冷。
葉萱點頭:咱們不要怕。
她們大着膽子進去了,三個人合力把床架劈開了。一聲聲彭彭,也非常刺耳。
黑色的液體都沾到她們的鞋底了,她們覺得惡心卻不得不繼續。
床架被劈開了,裏面是黑乎乎的一團,還有黑色的毛。
不是人的屍體是貓狗的屍體。米凰驚呼了。
葉萱也覺得兇手殘忍:簡直是變态。居然還有人折磨小動物。他們自己不如意,就去奮鬥努力,別禍害無辜。
這一床的動物,實在是慘不忍睹。動物的骨頭都變黑了,看來死得很慘。
她們拍了照,換了鞋子就報警了。
很快,同志叔叔來了,也拍照取證,還錄口供。東西也被帶走了,那些小動物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