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
池幸司從躲避在角落的林濟仁面前跑過。
跑到不遠處，他停下了腳步，極為不經意地觀察了下四周，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現場。
林濟仁目睹了這一切。
這段畫面，在許淮笑、梁遠植和塗彌笙三人同時将手中的訊息交換出來之後，才以隐藏消息的方式，出現在了三人眼前。
三個人都沒有動。
過了不知道多久，許淮笑實在等不下去了，才率先開口，“你們都不說話的嗎？濟仁拼命留下來的消息，你們都沒什麽話可說嗎？”
梁遠植勾起嘴角，“就算我們想說什麽，我們又能說什麽呢？”他無奈地笑着，“之前的案子本就過去了很久，眼前你我都知道我們看見的畫面也不一定有多真實……更何況是一個已經徹底失去反應能力的警員留下來的消息。”
塗彌笙直勾勾盯着眼前，沒有開口說話。
許淮笑猶豫了很久，才張口，“不管如何，警隊已經犧牲了這麽多人，從眼前現有的線索來看，我們最急迫需要證明的事情，也許就是——池幸司和曲澤鐘，有沒有關系。”
“也不是，”塗彌笙搖頭。
梁遠植盯着兩人，沒有說話。
“前三位受害者與曲澤妍遇害案件有關，曲澤妍的哥哥曲澤鐘不知去向，池幸司與曲澤妍、曲澤鐘兩人都有關系，池幸司的一切情況，都是我們需要了解的。”塗彌笙接着說，“可就算是我們證明了池幸司就是曲澤鐘，最多也只是證明了他有殺害幾個人的動機，我們并沒有真的掌握他動手的任何證據，僅憑濟仁留下的這個畫面是不足以定池幸司的罪的。”
梁遠植點頭，“是的，現在是我們連一點證據都沒有，僅憑幾個畫面只要說畫面是制作出來的，就完全可以逃案的。”他停頓了一下，“現在上面被媒體逼的緊，已經開始着手準備查十幾年前曲澤妍的案子了。”
許淮笑往前走了一步，“那我們？”
“你倆都不動，還在現在的警員連環受害案上，池幸司是多年的優秀警員優秀教官，這次市裏的會就是和案件重啓有關的會。”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現在也隔空開着會呢。”
眼角膜系統在梁遠植眼睛上泛出淡淡的藍光。
“沒有證據，我們不能無端揣測，多年前案件重啓，不只是和警員連環遇害案有關，還和凝固劑作為違禁品層出不窮的大環境趨勢有關。上級也是希望以這些案子為切入點，找到凝固劑的源頭事小，因為一般都是國外來的。凝固劑這種東西雖然好用，但價格不菲，而且是一次性的，不屬于暴利範疇。現在上級關注的重點是，擔心有我們警方內部對犯罪分子予以縱容……”梁遠植嘆氣，“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也就不奇怪濟仁為什麽非要以這麽隐秘，卻又轟轟烈烈的方式将消息傳遞給我們了。”
“他可能也感覺到了吧，警員連環受害也好，曲澤妍的案件也好，都不是僅憑個人，可以去左右局勢的。”
“我明白，”先回答的是許淮笑。
“你明白？”梁遠植詫異，他以為先開口的會是塗彌笙。
“嗯，我明白的，濟仁之前曾和我說過，警員連環受害案的調查進度非常緩慢，起因就是凝固劑的渠道幾乎無從下手，所以他才換了方向。”
“而其他幾位負責的警員，在還沒有換方向的時候，就已經遇害了。”塗彌笙接話。
“好，”梁遠植點頭，“池幸司已經被派去參與曲澤妍案件的重啓工作，你們兩人眼前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到曲澤鐘。”
許淮笑和塗彌笙對視了一眼。
“在沒有足夠可靠的證據前，我們所看見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梁遠植輕聲道，“以這樣的要求來衡量你們所接觸到的證據，拿着證據來找我，告訴我目前警員連環受害案的第一嫌疑人——曲澤鐘在哪裏。”
“你們兩位都是和濟仁一樣優秀的警員，我相信你們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塗彌笙開口，“我們會找到曲澤鐘，如果兇手不是他，我們也會證明他的清白，如果兇手是他，無論他是誰，我們都會把他揪出來。”
許淮笑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