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雪拿着外套為夫人穿上:夫人,小心着涼。
阿溟不在家麽?葉萱問。
夫人待會兒就知道了。葉知秋不喜歡她給主上帶來不幸,可還是要裝作尊敬。
謝謝。葉萱還是對他們有禮貌。
陶雪道:夫人折煞奴婢了。
對我來說,你們都是跟我一樣的。葉萱并不喜歡高低貴賤,她不覺得自己成為鬼王的女人後就能高高在上。
夫人,我們的規矩就是各盡其職,我們是奴婢,下屬就得尊重主子。陶雪道。
葉萱明白自己改變不了鬼界的規則,自然也不能再多說了,否則就會被人說矯情。
只要生靈之間的財富權利不一樣,就很難達到萬物平等。
她夢想中的世界,只怕只能存在于想象之中。
這世上沒有完全的公平,只能争取最大的公平。
葉萱在陶雪的攙扶下上了飛機,機艙裏也全部是花朵,還是她喜歡的淺藍色為主,色彩搭配得很美。
阿溟對她也用心了,可是他對自己太用心了,她又開始緊張這一切是否是一場夢。
夢總是美好的多,因為結合了人內心深處的渴望。可一旦醒來,便要面對殘酷的現實。
為了不讓自己失望,便寧可斷絕了美好期許。
愛情會讓人期待,也會讓人跌入深淵。許多被愛情傷害的人,性格都會變得可怕。
飛機很平穩,葉萱也感覺自己躺在了床上。她觸摸了座椅上的花朵,才發現這裏的花兒都是永生花。如此也好,也不必讓太多的生靈受損。人追求昙花一現的美,說到底還是虛榮作怪。
窗外,一只渾身長滿紅色羽毛的鳥兒飛來,它在撞擊着玻璃。
葉萱想叫人,可喉嚨裏喊不出一聲呼救。紅鳥的眼睛裏流出了黑色的血,血滴在了玻璃窗上,迅速蔓延在玻璃裏。
機艙裏變得黑暗,那只紅鳥的爪子就穿透了玻璃,跳到了她的面前。
紅鳥變大了,眼中倒映着骷髅的圖案。
葉萱發現四周也沒有座位了,她發現後背有點疼。她站了起來,回頭看見座椅變成了白骨堆砌的椅子。
葉萱冷冷呼吸,這簡直太可怕了。骷髅椅子也慢慢上升,變成了一個兩米多高的骷髅鬼。黑暗之中飛來了骷髅頭,正好安在了白骨肩膀上。
我明明在飛機上,怎麽會?
紅鳥開口了:因為你已經死了,那架飛機墜毀了。你已經粉身碎骨了,你的魂魄被我給囚禁起來了。
我死了麽?葉萱掐了自己,竟然也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你還在懷疑我說的話麽?你乖乖切下自己的一塊肉喂飽我,我就幫你輪回。紅鳥的翅膀為輕輕張開,紅色的光芒刺眼。
葉萱不确定自己是生是死,可她堅信自己不會輕易死去。飛機上還有葉知秋,還有鬼護衛,他們怎麽能讓自己輕易出事?
我沒有死,你別想蠱惑我。她才沒有傻到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紅鳥揮動了翅膀,骷髅鬼就跳着上來,那沒有肉的手就要抓緊葉萱的肩膀。
葉萱趕緊蹲下閃躲,她轉身趕緊跑。
紅鳥跺腳:笨蛋,趕緊把她抓回來。
骷髅鬼繼續跳着追趕,手也往前伸長。
不許跑,你跑了我就沒有肉吃了。
葉萱努力跑,可四周還是黑漆漆的,她只能看見自己的雙手,看見那兩個鬼。
再這樣漫無邊際地跑下去,也只會累死自己。
別追我了,我想問你們問題。
骷髅鬼道:快說,說完了就乖乖切肉。
你們是如何讓我來到這裏的?為何你們總是能沖破結界?按理來說,阿溟的飛機不會那麽容易被鬼侵入。
你即将死了,沒必要知道。骷髅鬼聞着她身上的血香,覺得更加饞了。
紅鳥一腳踢了骷髅鬼:笨蛋,你怎麽說出來了。
原來你們在騙我。幸好她的內心比較強大。
當一個人知道自己死了以後,就會處于崩潰之中,陽氣也會衰弱,那些惡鬼就會有機可乘。要麽侵入了人的思想,要麽趁機下鬼毒。
骷髅鬼捂着腰:主人,你打我好疼啊!
你這畜生那麽傻,我當初真應該把你給吃了。這個沒用的傻瓜,居然給自己添麻煩。
葉萱記得一些經文,也做了手勢念出來。紅鳥與骷髅鬼的頭好疼,也抱在一起互相撞頭。
該死的,這個女的怎麽變得那麽厲害了?紅鳥受不了了,也趕**離。
很快,四周變得明亮,花朵也在葉萱的視線裏清晰了。她發現自己還是坐着的,好在不再坐着骷髅。
我表現得真棒,我絕不會讓任何妖邪控制我。葉萱會努力活着的,能夠大口呼吸的感覺真好。
當人的內心絕望以後,才是自我毀滅。她從中,也能有學到一些東西,要相信自己與面對困難。
窗外,她看到了飛舞的花瓣,整個天空都那麽美。
葉萱輕輕閉目休息了,期待以飽滿的精神與阿溟見面。她知道自己對他有了好感,可不确定他是否真心,便要把喜歡隐藏好。
飛機停下了,陶雪來到夫人身邊:夫人,請下飛機。
好。葉萱伸了懶腰,輕輕勾了唇,那美麗的梨渦讓心情都變成彩色。
夫人長得清純,也無比美麗,怪不得能讓主上特殊對待。主上一直都未曾對女的有過興趣,看來夫人真的很幸運。
葉萱踩着碎水晶制作的樓梯來到地上,眼前還是玫瑰鋪滿的路。
懿溟天着黑色古裝的長袍,長發飄飄,如畫卷中的美男子。其實,他的古裝真的很帥,長發如墨,豐神俊雅。
他的手中拿着九十九朵藍色妖姬,他看到了寶貝立刻微笑,也跑過去把她抱住。
寶貝,我與你分開一個小時了,我真的太想太想你。
才一個小時,你怎麽就想念了?葉萱笑着不信。
我就是與你分開一秒,我都覺得漫長。來,我帶你過去看看為夫給你準備的驚喜。懿溟天也直接把寶貝公主抱,歡快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