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士無雙 第 111 章 峰回路轉

來人居然是商繁胥!

居然是商繁胥跟着自己來到這僻靜所在!

杜輕舟在确定來者是他後,驚喜不已地将斷離劍重新收藏隐匿起來:“你怎麽跟着我來的?”說話這片刻,斷離劍已從她手中憑空消失。

她如此果斷就卸下了防備,只因是他出現在了眼前!見此一幕,在斷離劍方一隐匿,她率性地将手往下一放的瞬間,商繁胥便是一把将她撲上來抱住;“輕舟妹妹……”她這般毫無意識地動作,實在令他太歡喜了,即便她一貫嘴上對他沒什麽好話,但至少現在看她對自己的諸般行為,卻是真的将自己好好放在心上了……

至少如今在她心裏,自己是個不會傷害她的人了!

得到如此的信任,實在是再好不過了……一切都如自己預想的一般,連日裏自己對她說那些話,果然她還是能聽進去的……

自己這癡癡兩年為她苦等,到頭來絕非是枉然的!

可僅僅讓她做到這一步還不夠,遠遠不夠,怎能抵過自己為她心心念念經營的一切……

不過好在這一切都如他所計劃的一般進行着,她雖然不至于走得分毫不差,至少始終都在自己所框定的方位內,尚且沒有多跨越出一步……

得她如此的配合自己,倒也不辜負自己費心又來設計她一場了!

杜輕舟給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抱抱得險些沒有站穩,連退了兩步方才站定:“喂,有話說話,別突然就抱過來了,吓我一跳!”

見她暫時沒有要打自己的意思,商繁胥趕忙對她撒嬌:“我這還不是因為擔心輕舟妹妹一個人在家待着不樂意了,怕你和我賭氣。”

杜輕舟拍拍他,他抱着她沒放,又拍拍他,他還是不放,杜輕舟想着自己只有打他了,這時他倒是把她松開了,但卻是拉着她手不放。杜輕舟低頭看看被他拉住的手,又擡頭看看他沖着自己眉開眼笑的臉:“你少來,你難道不知道嗎?爺爺發給我好多零花錢,要不是你去說了什麽,他無緣無故給我零花錢做什麽?”

“那是爺爺疼你啊,怎麽能說無緣無故!”商繁胥假裝看不懂她的眼神,依舊是拉住她的手不放。

杜輕舟特意将那被他拉住的手晃了晃,他不放,她又晃了晃,這才給他松開了。接着她就拍拍自己依舊挺充實的荷包:“可我用着挺忐忑啊,這麽多零花錢,我放進荷包裏鼓鼓脹脹的,萬一被人偷了怎麽辦?”

商繁胥尋思了一下,煞有介事地回答:“哪個不長眼的小偷敢偷到輕舟妹妹的頭上來,我想,他只有自求多福了!”

杜輕舟聽着不樂意:“喂,商繁胥,你的意思是說,我看着就是個母夜叉嗎?連小偷都看不上我!”

她突然是對自己照舊是吼着說話,但商繁胥莫名體會出一點嬌嗔的意味,心下一動,厚着臉皮就過來哄她:“哎喲,我哪裏能是這個意思,我們輕舟妹妹可是長得像仙子一般好看的,不管往哪裏一站都是看起來嬌嬌弱弱的……”

杜輕舟淡淡掃他一眼:“嗯,但也就是看着嬌弱,實際上也就是個母夜叉,對吧?”

商繁胥随即賠笑臉過來摟住她勸:“我是這個意思嗎?輕舟妹妹聽岔了吧?”

“你還敢狡辯!”杜輕舟一腳跺在他腳背上,接着就兩步步從他身邊跳開。

其實她并沒有太用力,至少和從前她對他動粗的力道比,今次簡直不值一提,偏偏商繁胥卻一個勁的喊好疼啊,說是站不穩了,然後很嬌弱地沖她伸手,要她抱:“輕舟妹妹,你好狠的心啊,下手這麽不留情面,這下可好了,我站不住了,我要摔倒了……”

“胡說,我哪裏是下手,我分明是下的腳!”看他裝得像是那麽回事,但杜輕舟知道,他這麽大呼小叫也就是在和她鬧着玩,自己不理他了,他能怎麽着!

可她還是低估了商繁胥的不要臉程度,只見她一開始是站得離他兩步遠,見他不住地呼喊好疼啊,她竟然又退了兩步,商繁胥心中一笑,徑直就跌倒在了地上:“哎呀,我摔倒了……”

杜輕舟匆匆跳進他三步:“你怎麽回事?怎麽還真的坐到地上去了?”

她十分确定自己那一腳并未和他動真格的,他至于這麽站不穩嗎?雖然自己歷來知道他這人挺嬌氣的,但還不至于嬌氣成這樣吧?

一準是在和她耍賴皮呢!

杜輕舟就僵持着和他一步的距離,始終就是不走上去,而商繁胥,若是他勇敢的伸出手來勾住她,那也是一把就能把她拉過去的,可似乎他是想要捍衛最後一絲顏面,就只顧着抱着自己的腳大呼小叫起來,就是不來主動扒拉她一下……

雖然這裏還算偏僻,若是悄無聲息的殺人取命,或許血濺當場了也沒人會發現……但抵不住商繁胥這麽連聲地嚷嚷啊,杜輕舟就分明瞧見街口有路人在好奇地向他們張望了……

“商繁胥,你自己起來!”就不覺得丢人嗎?已經有人在往裏面看來,指不定待會就有人進來了!

說着,杜輕舟還踢了他一腳,可這下商繁胥是來勁了,一把撲過來将她的腳抱住:“輕舟妹妹,我站不起來了,你要不就行行好,把我扶起來吧?”

想着即便她沒有走過來這一步,至少她主動靠了自己一下,雖然是給他踢了一腳,但有這一腳,他也能自我認同這是她的示好。她本來就是個別扭的人,有時候臉皮還挺薄,既然她都主動靠近了,自己也就不計較那麽多了……

商繁胥這般想着,一開始還打算和她較勁下去,卻在這片刻間便釋懷了……

“你少來,我知道你沒事,你別裝了,自己爬起來!”杜輕舟說着還動了動腳,作勢他要是不放開自己,自己又要給他一腳。

“我不!”商繁胥眼巴巴望着她,語氣挺不服,但眼睛裏卻是水汪汪的,“就要你扶我起來!”

“你……”杜輕舟正打算對他真的動粗了,卻聽見門口有熱心群衆過來圍觀;

“哎,你們快看,裏面好像有誰摔倒了……”

“到底怎麽回事啊……”

說着就看見兩位大娘結伴走近來,杜輕舟裏面蹲下身子把商繁胥給拉拔起來:“商繁胥,你給我起來站好!”

“輕舟妹妹,你一下子動作太快了,我一時無法适應得住,有些頭疼……”商繁胥在她耳邊哀哀地感嘆了一聲,随便便閉目窩進了她的懷裏。

杜輕舟氣急敗壞将他拉起來站好:“喂,你這麽大個人了,你這樣把我靠着像什麽樣……”

可他若是誠心耍賴,又豈會輕易便站好:“哎呀,輕舟妹妹,你剛才說了什麽話,我怎麽都聽不見……”

這時,兩位大娘已然走到面前來,杜輕舟估摸了一下,二人皆非練家子,看來是沒存壞心思而來,便對她們道:“大娘,我家兄長身體有些不适……”

杜輕舟本想這樣搪塞過去,卻着實低估了商繁胥在百姓中的普及度,人家藍衣這位大娘一看便将他認出來:“喲,這不是商公子嗎?”

接着一旁的花衣大娘也認出了她:“姑娘,我瞧着你也挺眼熟,莫不是商府裏新來的那位少夫人吧?”

“啊?”居然被人認出來了,杜輕舟撓撓頭。可就在她伸手撓頭的剎那,商繁胥逮住機會,從往她懷裏靠改為了雙手纏上她将她死死抱住。

這時,他的整個人算是貼到她身上來了,杜輕舟差點站不穩,又往後退了一步。

可就是這一步的功夫,兩位大娘都認出她了:“真的就是商家的少夫人呢,你瞧這模樣多俊啊!”

花衣大娘這一句後,藍衣大娘也立即道:“是啊,怎麽商家的公子和少夫人走到這一處來了?”

“呃……”杜輕舟想,或許是因為今天在茶樓和人家聊是非聊得太起勁了,所以一時大意沒注意自己被多少人盯上……哎,真沒想到國都內的百姓都這麽有識人之才,自己确實沒來幾天,居然就有人認出自己了。

就在杜輕舟感嘆之時,就聽旁邊兩位大娘讨論起來:

花衣大娘道:“少夫人,商公子是你的郎君吧,怎麽不好意思承認呢,說是什麽兄長……”

藍衣大娘道:“哎,你傻了,人家商府的傳統都是先認義妹再娶做夫人的,少夫人稱商公子為兄長,也是說得過去的……”

“呃……”杜輕舟又是愣了一愣,身旁兩位大娘的話已然讓她很難應對了,再加上這把她抱得死緊的商繁胥,杜輕舟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少夫人做得好艱難,“二位大娘,你們有看見我家那兩個小丫鬟了嗎?”

花衣大娘沖她搖頭,藍衣大娘先是想了想,才道:“看見了,剛才好像還找你來着。”

杜輕舟和她二人打個商量:“可不可以麻煩二位大娘幫我把她們帶過來,你看我兄長這樣子,我帶着他不方便出去尋人。”

二位大娘也是熱心腸,當即便答應下來,杜輕舟立馬感謝,說事後一定會有所酬謝。眼見二位大娘總算慢慢離開,就聽她們走時還在議論:

花衣大娘道:“這商家的少夫人可真有意思,聽說是個你挺兇悍的女子,沒想到竟然這般害羞,自家的郎君,居然還一直稱作兄長……”

藍衣大娘糾正她道:“給你說過了,人家商府是先結為異姓兄妹再成親的,所以稱商公子是她兄長也不為過……”

眼見二位大娘走得不見人影了,杜輕舟這才壓着聲音對商繁胥道:“好了,人家走了,商繁胥,你要是還不自己站好,我可就真的對你不客氣了!”

“輕舟妹妹,你确定她們真的走遠了嗎?”商繁胥還是賴着她不想動,這般牢牢将她抱在懷裏,感覺真是挺惬意啊!

杜輕舟咬牙切齒道:“十分确定!”這會兒的功夫,自己就算要動手殺他,也絕沒誰跳出來嗑瓜子看熱鬧的!

“那我……”商繁胥聽出她是真要發火了,卻還是磨磨蹭蹭。

“你什麽你!”杜輕舟渾身內力一起,将他一下給掙開。

商繁胥雖在被彈開的瞬間略有些措手不及,但頃刻間身形一動,便是玉樹臨風般站在了她面前:“輕舟妹妹,你不覺得剛才那位大娘說得很對嗎?我确實是你郎君啊,你怎麽卻總是連名帶姓的稱呼我呢?”

杜輕舟又氣又惱地瞪他:“商繁胥!”當然,在氣他的同時,她也氣自己,換做從前,自己何嘗這般與人婆婆媽媽的,扔下他便扔下他,痛打他便痛打他,如今怎麽生這樣在意別人的看法了!

真是吃人嘴短,那人手軟啊!

一想到他家一日三餐的紅燒肉還有其他的珍馐美味,又一想到宮裏的那些糕點,再一想到他爺爺給自己那厚厚的零花錢……另外,還有他家的高床軟枕,他家每個人待她的周到齊全……

這些全部加到一起,怎能讓她沒有絲毫的婦人之仁!

為防她真的對自己痛下狠手,商繁胥帶着微笑柔聲哄她:“好好好,我認錯了,輕舟妹妹請息怒,我真的知錯了……”

這人确實是學會見好就收了,很有分寸的不給她真的和他鬧翻臉的機會,杜輕舟一撇嘴,就想說一句,那就算了,本來也就是鬧着玩的,得虧他一通插科打诨,自己才沒有陷入徒然察覺到某人已近在咫尺的恐慌中無法自拔,若不是他及時的出現,興許現在的自己……

興許現在的自己會如何,她簡直都不敢想……

察覺到她的失神,果然,那個人的出現,于她而言太過重要,以至于,自己稍不留神,便會給她空檔去想那個人……盡管自己就在她面前,可她卻還是在想那個人……

心中妒意一起,商繁胥便又對她問:“輕舟妹妹,你怎麽不說話,莫非是還在怪我?”

杜輕舟突然被他打斷了思緒,馬馬虎虎回他道:“沒事,你很好,有錯也是我的錯。”

商繁胥卻并不想就此過去,扳過她的臉認真面對自己:“輕舟妹妹,這聽着像是氣話!”

杜輕舟嫌棄地将他撇開,“那如何就不是氣話了?”

商繁胥低頭在她耳邊呢喃:“你得說,既然知錯了,那你哪裏錯了?”

杜輕舟詫異地看他一眼:“好吧,那你哪裏錯了?”

“我想,我錯就錯在,為何現在還讓輕舟妹妹一直覺得我是兄長……而非郎君呢?”他說這話時,一直直勾勾将她盯着,見她在聽到“兄長”二字時面露疑惑,他朗然一笑,特意在“郎君”二字上加重了聲調。

杜輕舟眉頭一跳,揚手便給他了一拳:“商繁胥,我看你這不是知錯,你是在讨打吧?”

商繁胥卻沒有就此罷休,一面按着被她打過的地方喊好疼啊,一面卻又用另一只手将她往自己胸前一拽,等她撲進懷裏後,他在她耳邊笑問:“輕舟妹妹,要不……我們今晚圓房吧?”

杜輕舟眉頭又一跳,一把将他遠遠推開,氣鼓鼓地瞪着他:“你果真是讨打?”

他卻是臉皮厚地搖頭一嘆,貌似很納悶:“今晚不行嗎?那明晚呢?”

“商繁胥!”他這是哪根筋搭錯了,這時和自己說這等的胡話!

見她是真要和自己動手了,商繁胥歡樂地笑了起來:“明晚也不行嗎?那什麽時候才行?”

他邊笑邊往人來人往的街市那邊跑,杜輕舟氣得大叫:“你有種站住了別跑啊……”

你追我趕間,商繁胥一派笑容滿面:“輕舟妹妹,今晚就圓房吧,到時候你就知道,其實我這人還挺有種的!”

“商繁胥!”杜輕舟一跺腳後,當即縱身一躍來到他面前,卻見他貌似來不及停下腳步,和她撞了個滿懷。

趁此時機,商繁胥抱着她又在她耳邊低語:“輕舟妹妹,我們今晚就圓房吧?”

“你還胡說!”杜輕舟也沒将他推開,而是一把捏住他的腰,用力一拎,痛得他呼呼大叫!

但就在杜輕舟想要好好教訓他一頓時,聽到身邊嘈雜的聲音多了起來:

“公子?”這是來自于商濟的疑惑聲。

“少夫人?”這是來自金環銀佩的茫然聲。

“咦?”以及來自一衆圍觀百姓的詫異聲。

這突然的,竟有那麽多人将她和商繁胥給圍住了?這看熱鬧的人等,有的在嗑瓜子,有的在喝涼茶,有的在叫賣糖葫蘆……

而扭打在一起的她和商繁胥,恰如街上一景,帶愣神間,竟聚集來了越發多的圍觀者……

杜輕舟和商繁胥對視一眼,這什麽情況,怎麽這麽多人來把他們看着,好像挺尴尬啊!

震驚中,杜輕舟聽見商繁胥在她耳邊說出兩個字:裝暈!

那聲音帶着笑意,幾不可聞,而杜輕舟一聽清這二字,立馬眼睛一閉,栽倒在商繁胥懷裏!

商繁胥立馬抱起她來,先是拍拍臉,後是仰天長嘆:“輕舟妹妹,你沒事吧,你要是有個好歹,我該怎麽辦啊……”

他靠得那樣近,杜輕舟也不好将他這時推開,只能小聲提醒他:“你別演得太過了,意思意思得了……”

商繁胥心中一笑,飛快在她臉上落下一個輕吻,不待她發作,便對商濟道:“我們快快回府,輕舟妹妹這是又犯了舊疾啊!”

衆人一聽這話,也不好再圍住他們不放,很大氣地給他們讓出一條路來,目送他們登上馬車徑直離開。

因為想要把握好和杜輕舟獨處的機會,在商繁胥一個眼神示意下,商濟攔住了想要一并登上馬車的金環銀佩,讓她們先去商家的藥鋪抓些鎮靜安神的草藥回來。

目送商濟駕着馬車離開,留下的金環銀佩便是被熱心于家長裏短的百姓們給拉着留着又是一通好聊的,像這樣高門世家的辛密故事,一向便是百姓們最喜聞樂見的,尤其這故事中的男女皆是品貌非凡、出類拔萃者,這樣的故事,大家萬一錯過了點滴,豈不就是太有遺憾了!

金環自是穩重性子,任憑人家問起,一概都是不理,但銀佩卻是個喜歡熱鬧的,與人說說笑笑,不覺便透露出不少訊息……

金環見她這般口無遮攔只覺很是頭疼,将她的胳膊一挽,便拖着她往商家藥鋪走了,一邊走一邊教訓她:“你和人說這麽多,也不怕耽誤了時辰,少夫人這一病來得突然,我們還不趕快去抓了藥回家,趕緊的給少夫人煎藥!”

可她這一句,卻又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商家的少夫人怎麽突然就病了,這一病,是因着她身子骨本就虛弱,還是因為什麽人的不識相讓她患了心病……

一時間又是衆說紛纭啊……

而尚不知自己又被人議論紛紛了的杜輕舟,此刻正與商繁胥安坐在駛向商府馬車內。不同于杜輕舟的一路一聲不吭,商繁胥是一直不停地在喊疼……

最後,連商濟也聽不過去了,試着出聲為自家公子求饒:“少夫人,你輕點,我聽着都替我家公子疼……”

“你不用心疼他,他自找的!”杜輕舟說着,又狠狠在商繁胥腰上揪了一把!

商繁胥雖然嘴上還是喊疼,可也在給杜輕舟幫腔:“沒事,輕舟妹妹歷來都是很疼我的!”

“是啊,誰叫你最招人疼呢!”說着,她是揪着他耳朵不松手!

商繁胥趕緊制止:“輕舟妹妹,你拿我撒氣這不算什麽,可你揪我耳朵這耳朵紅紅的人家都能看見……”

杜輕舟把手松開,似笑非笑問:“你也會覺得丢人啊?”

商繁胥揉揉耳朵,又對她躬身靠過來:“倒不是我丢人,就怕人家覺得我們二人情意太深重了,然後又胡思亂想出許多事……”

“那就算了,反正也快到你家了,我不鬧你就是了。”說罷,她将他往旁邊一推,便一直沉默着不在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