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相門[異人&解謎] 第 19 章 我要自曝

我要自曝

吳琅想了想,發現自己今天是真的聰明,這個提議幾乎毫無破綻,又被秦川一口一個小哥哥好聰明給捧得差點上了天,自然難得風度地覺得完全可以大方地從自己先開始。

更何況,吳琅暗笑,為了這次游戲,他可是做足了功課的,3個詞而已,又沒說要說真的,他這種小機靈鬼兒聰明着呢好吧!

“聽好了,”吳琅清清嗓子,“我要說的3個詞是——昨天、今天、明天。”

【1號玩家成功獲得2號玩家專屬道具和暗號,2號玩家出局。】

吳琅的笑凝在臉上,來不及為自己的聰明機智點贊,就被耳內內置的通訊器提示音驚得宛若雷劈。

雙手在衣兜裏瘋狂翻找,玩家專屬道具果然都不見了。

剛剛,秦川貼上來時已經順手拿走了吳琅的道具。

說了不得武力脅迫,可沒說不讓偷。

這樣猝不及防的失敗,在吳琅不短的游戲生涯裏,大概是第二次吧……

但這一次,重新刷新了他出局的最快速度!

吳琅咬牙切齒,可再回頭時,人流湧動,人山人海,那個嘴甜身軟人嬌媚的小姐姐早就不見了……

矮身退到人群中的秦川很是滿意。

不當是因為順利終結了一位玩家,最主要的是,她似乎發現了暗號中隐藏的關聯,而且集齊了游戲中兩份玩家專屬道具。

鬥篷內小心看過,吳琅的專屬道具是一塊比了“二”的手狀軟糖和一只陀螺,都很精致小巧。

還是“糖+物件”的組合,可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呢?石頭和陀螺到底代表了什麽?

而且細細一想,2號玩家吳琅的出局也有些難以理解,雖然游戲提示音說得明白,是因為秦川得到了他的專屬道具和暗號。

可秦川也記得清清楚楚,能夠促使出局的條件只有兩個,一個是玩家搭檔組隊後通過制裁道具讓對家出局,而另一個則是玩家道具被對家獲得,玩家出局。

很顯然,2號玩家吳琅的出局不屬于這兩種情況。

因為秦川也是玩家,1號玩家。

所以,秦川由此肯定,游戲确實只會産生1名通關晉級的玩家,那麽,順理成章地推測,3名玩家之間必然還存在某種尚不明确的制衡關系。

而這次吳琅的出局,顯然昭示了這種制衡關系的生效。

可捏住手中的4個道具,秦川還是不明白,這個制衡到底是什麽呢?

是集齊專屬道具并且成功套出專屬暗號達成隐藏的出局條件?還是說制衡關系存在于專屬道具之間,因為秦川手中的道具恰好對吳琅的道具達成了壓制而最終導致了吳琅的出局?

而且,為什麽身為玩家的吳琅出局,但他的搭檔和對家卻安然無恙?

難不成,所有角色之間并非一一組隊分別內殺完成勝出那麽簡單?

又或者,搭檔在這個三方對弈的游戲局中,擁有雙重的隐藏身份和任務?

是了!

因為游戲規則只寫清楚了玩家和對家獲勝、出局的條件,并沒有寫明搭檔的,那麽,搭檔牌看似無用,但其實是這個三方對弈游戲局中的王者牌,擁有進可攻退可守的兩全致勝路徑。

秦川開始覺出剛剛行動的魯莽和不妙。

突然!

“我自曝!”吳琅氣急敗壞的聲音從耳內通訊器中傳來,“我是2號玩家,我的暗號是今天!”

如此,不算聰明卻也并不笨的吳琅終于在出局後成功将秦川推上了更加艱難的境地。

因為,雖然成功終結了3名玩家之一的2號玩家,但秦川卻也給自己增加了2個虎視眈眈的對家,和2個态度不明、立場不清的搭檔,甚至,是3個!

【2號玩家觸發面具隐藏功能,說出‘我要發言’四字,面具內置通話裝置可實現語音同傳。】

吳琅的自曝,無疑加大了秦川在游戲中的被動。

捏緊手中的東西,秦川大腦飛速運轉,很快,一個關于玩家間制衡規則的模糊猜測在她腦海中形成,只是,這一猜測太過匪夷所思,為求保險,她還需要驗證……

深邃的目光從面具後射出:“我要發言。”

秦川道。

【每個玩家有且僅有1次發言機會,确定發言?】

“确定。”

【‘滴’聲後,玩家發言将實現語音同傳……滴——】

“2號玩家藏頭露尾瞎說一氣,靠的都是一張嘴,可誰又還沒半部春秋在腹中呢?聽好了,我是1號玩家,我要自曝,我的暗語便是——日落時分。”

故意壓低的聲音在經過變聲傳播後幾乎無人能識。

一人卻枉自逍遙坐在水巷邊的茶樓裏,拿着一塊銀色手絹悠閑擦着眼鏡,笑了起來。

“面具好像不能脫下吧?”旁邊的凳子被拉開,“沒嘴你還裝模作樣喝什麽茶!……有糖嗎?餓得很……”

說着,拉過蓋碗茶,打開蓋碗,小心确認後,咕咚咚喝完了,擡手又要了個續杯。

“來得挺快,”沐雲淡淡擡手,從懷裏掏出一袋松子糖遞過去,“你愛吃的。”

師古一愣,見鬼一般将糖推回沐雲面前,又将面具推到頭頂,露出驚恐的婉拒表情:“謝了,我還想多玩會兒!”

“茶你都敢喝,還怕糖裏下毒?”沐雲心情很好,看眼前水巷裏輕舟行過,扮作花神的姑娘在船上游湖抛花。

這是花城慶典最受歡迎的項目之一,百名選拔産生的美女扮作各司其職的花神,會将手中所司花朵抛向所謂的意中人,意中人可憑花上題名找到花神姑娘合影留念。

沐雲端坐窗邊,一身灰藍中單襯袍,雖戴着面具看不清容顏,但一雙眼深邃明朗,加之露出的雙手骨節分明,分外搶眼,不多時已接了小山似的一堆花。

朵朵都可人,花後還有花神題名的花鑒,有的寫詩,有的傳情,還都蠻有趣味。

沐雲掃眼看過,師古卻仔仔細細地瞧了,而後選了七八朵藏進兜裏:“我看你這邊一時半會兒忙不開,合影這種小事就由我勉強代勞吧!”

沐雲擡眼,師古立即補充道:“不用謝不用謝,舉手之勞嘛!你知道的,我這人最仗義,幫朋友什麽的從來義不容辭!”

“這又是什麽時候成的朋友?”沐雲将眼鏡和手絹收起,似笑非笑地問道。

“你這就不仗義了,”師古端着蓋碗茶咻咻吹着,要了一份小籠包,邊吹邊吃,邊吃邊道,“你對我那麽無情無義不講道理,我也沒說你我不做朋友的話,你是哪裏來的臉說這種話了!?”

沐雲含笑:“我說的自然不是你我,是……你和她。”

師古一口熱茶就噴了出來:“誰?”

“今早船上換了一盆新開的蘭草,你身上有相同的味道,所以,你見過她。”

師古立即猛狗嗅:“吹牛逼的吧,這麽多花花草草,你還能聞見別的味道?”

“你應該知道我對味道有多敏感。”

師古便停了猛狗嗅,想起曾經沐雲靠鼻子就通關的某個神局:“是啦是啦,見過又怎樣,你差點把我活埋了,我還不能來給你搗點亂?”

“憑你?”沐雲含笑起身,“還是先吃塊糖墊墊吧……”

“怎麽?”師古大嚼大咽,還不明白。

沐雲居高臨下:“免得醒來……更餓。”

“茶裏果然有毒?!”

“當然——沒有,”沐雲淡淡,“畢竟我本來打算自己喝的。”

“那?”腦袋開始發暈,身體也酸軟沒了力氣,感覺有些似曾相識,那晚被埋時依稀也是這種感覺……

“你這身衣服快一個月沒換了吧?”沐雲提醒,“衣服可是我給你特別定做的,你這麽喜歡一直不換,我也沒辦法啊。”

衆人轉移爆|破別墅當晚,沐雲讓小明給師古送去這身衣服,雖然精确計算過不至于讓師古真的受傷,但師古畢竟對爆|炸有陰影,沐雲特地用鎮靜安神的藥劑制過衣服,能保不讓師古跟上來的同時也最大限度讓他不至于因為太過慌神而受傷更重。

雖然過去近一個月,但被特殊方法制過的衣服布料裏殘留的藥劑仍舊可以在師古猛狗嗅的情況下讓他睡上一會兒。

一會兒,也就夠了。

“對了,剛剛,她自曝了,”沐雲低頭,将話遞到意識開始不受控的師古耳邊,“藏頭露尾一張嘴,半部春秋在腹中,她說她的暗語是日落時分。”

“這是……”師古舌頭開始打結,“字謎……”

“是啊,”沐雲心情更好了,“不知誰又要上當了呢……”

秦川繞着花城走了一圈,花餅花糖偷偷在嘴裏塞了無數,又拿了一杯花茶飲,找了一根吸管,喝得狂野又做作,半點沒有其他玩家藏頭露尾的做派。

身側早已出現過數名玩家,秦川看見了也只當沒看見,一副小姑娘家家沒見過市面的玩鬧模樣。

面具既然不能脫下,剩下的玩家也不是吳琅,誰是游戲參與者大家心知肚明,所不知道的只是對方在游戲中的具體身份罷了。

走了一圈的秦川很想等對家主動上門,但等來等去仍舊沒人主動破局,吃飽喝足的秦川很有些無聊,便只好主動出擊。

“小哥哥,”秦川攔住一名玩家,“那個人跟了我好久,我好害怕,你能不能拿着我的專屬道具去幫我将他趕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