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拂說得興起,胡耀陽卻是吓得臉色蒼白,額頭不斷滲出大汗。
怎麽也想不到,這麽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她的興奮點居然是這個……
但是唐朝卻是面無表情,這正是他看重紅拂的地方。
人們對于未知的事物總是充滿恐懼的,紅拂的用蠱之術,能最大程度的放大人內心的恐懼。
“來吧!讓我的小寶貝們鑽進你的身體裏,安家、産卵!一起投入苗蠱之神的懷抱吧!”
紅拂聲音越來越激動,臉上的紅暈,也越來越濃郁。
她顫抖着雙手,擰開了瓶蓋。
瓶中的紅鐵線蟲也像是感應到了什麽,瓶蓋擰開的一瞬間,竄到了紅拂的手中,發出陣陣嘶鳴。
“別過來,快把它拿走!”
胡耀陽驚叫連連,不斷後退。
“你不覺得,它很可愛嗎?”
聽了胡耀陽的話,紅拂表情一下子變得不悅,用食指輕輕戳了戳紅鐵線蟲胖乎乎的腦袋。
“不想它鑽進你的身體,那就說實話,否則我保證,三天之內,它就從你胸膛鑽出來!”
紅拂瞬間變臉,冷冷的說道。
“這……”
胡耀陽有些松動,但是似乎事關重大,他還是不願說出來。
唐朝眉毛一挑:“動手!”
“好嘞!”
紅拂似乎對她的小寶貝們進入身體裏很是熱衷,吹了一聲口哨。
咻!
剛才還虎頭虎腦的紅鐵線蟲,在口哨聲落下後,一下子變得亢奮無比,化作一道紅色的閃電,鑽入了胡耀陽的鼻子裏。
“呃……”
胡耀陽只覺得鼻子一陣堵塞,之後,就流下了一道鼻涕不像鼻涕的粘稠液體,那是紅鐵線蟲的分泌物。
“啊……”
“嘔……”
他趴在地上,雙手緊緊捂着喉嚨,使勁幹嘔。
可是,無論他怎麽吐,都不能把紅鐵線蟲吐出來。
“咯咯。”
看着這一幕,紅拂嬌笑連連,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那等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她親手打造的藝術品。
胡耀陽拼命灌水,喝得肚子都腫脹了,可是那種肚子難受的感覺依然存在。
“別白費力氣了,這種紅鐵線蟲生命力很頑強,不管你灌多少水,都淹不死它的。”
紅拂在一旁說道。
噗通!
胡耀陽的身體趴到了地上,他感受到了劇烈的痛感。
“那是它在五髒六腑裏挖洞。”
紅拂笑嘻嘻的說道:“我勸你最好還是快點說出來,否則頂多再過五分鐘,它就在你的內髒裏挖出一個洞,産下蟲卵,到那時候,就算你說出來了,也沒用了。”
這句話深深刺激到了胡耀陽,他居然直接吓得哭了出來:“我說!我說!”
“胡可風在胡家祖宅!”
瞬間,唐朝眼神一凜:“這是胡可風自己的主意,還是胡家指使?”
紅拂笑嘻嘻的提醒道:“還有五分鐘哦。”
胡耀陽吓了一跳,哪敢半點隐瞞,全盤托出。
“胡可風把巨峰集團丢了之後,家主勃然大怒,為了自保,胡可風将胡一山的存在說了出去,家主得知他現在是明珠首富,無法忍受當年一個棄子爬到了這種高度,就放權給胡可風,讓他盡管去報仇,于是就有了這場車禍!”
“我已經把知道的全部說了,快把蟲子拿出來吧,我真的疼得受不了了!”
胡耀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嘶吼,每時每刻,他都能感覺得到內髒被啃食。
唐朝眼裏帶着點點寒光,沉吟半晌,對着紅拂點點頭。
紅拂唉聲嘆氣:“身為一個男人,居然這麽沒骨氣!”
“……”
胡耀陽差一點破口大罵,敢情肚裏生蟲的不是你!
雖然心有不滿,但紅拂還是吹了聲口哨,紅鐵線蟲慢悠悠從胡耀陽的耳朵裏爬了出來。
唐朝看了她一眼,說道:“別着急,有你表現的機會。”
紅拂臉上一喜:“你的意思是,能讓我的小寶貝們吃飽?”
唐朝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看了胡耀陽一眼:“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是!”
鳳凰眼神一寒,猛地上前。
“啊!”
不夜皇城響起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
十分鐘後,唐朝走出不夜皇城,羅布、鳳凰、紅拂緊随其後,将昏死過去的胡耀陽扔入後備箱裏,朝胡家趕去。
這一幕,正好被不遠處的一對年輕男女看到,滿臉的驚容。
他們一個叫陸宇,一個叫夏星月,他們從不夜皇城裏逃出來,并沒有離去,而是守在這裏觀望。
江城裏敢如此硬闖不夜皇城的人不多,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們必須通報自己的家族。
“我想起來了!”
目送那輛奔馳大G離去,陸宇眼裏忽然閃過了一絲精芒。
“聞家的婚禮上,我見過他,他叫唐朝,他的妻子叫林輕雪!”
聞言,夏星月也是驚懼不已:“怪不得,我說怎麽那麽眼熟。”
聞家的強盛與衰敗,皆因這場婚禮,實際上,卻是因為那名叫唐朝的年輕人。
一想起聞家的覆滅,兩人就一陣不寒而栗。
“快回去告知家主,唐朝對胡家動手了!”
陸宇眼裏閃過一抹陰霾,很快和夏星月分道揚镳。
……
另一邊,唐朝四人也到了胡家門口。
冷眼看着眼前宏偉的朱紅建築,唐朝大手一揮:“給我拆了!”
“是,大老板!”
羅布走下車來,掏出一個對講機:“可以進來了!”
轟隆隆——
伴随着一聲巨響,地面忽然顫抖起來。
塵土飛揚,遙遠的地平線中,依稀可見一支拆遷隊正朝這裏緩緩駛來。
羅布指了指前方的朱紅色建築,大喊一聲:“拆!”
轟隆轟隆——
十輛挖掘機一齊突進,就這麽橫沖直撞了進去,胡家的圍欄大院,頃刻間倒塌。
“怎麽回事!”
一個中年人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看着四周已經倒塌的圍牆,以及遍布周圍的挖掘機,臉色劇變,厲聲喝道:“你們是什麽人?竟敢拆我胡家的房子!”
“最新公文審批,你們胡家屬于違法建築,理應拆除!”
羅布冷冷說道。
“你放屁,我胡家在江城屬于豪門,誰敢拆我們的房子!”
那個中年人怒不可遏,大步上前,攔在這些挖掘機面前,一臉的傲氣:“我今天就站在這裏,倒要看看,你們誰能前進一步!”
挖掘機裏,一個頭戴安全帽的工頭有些為難的看了羅布一眼。
那人擋在前面,挖掘機不好開進去。
羅布卻是眼神冷漠,根本不在意:“直接碾!”
工頭點點頭,還真不管他。
轟隆——
于是,巨大的陰影鋪天蓋地朝那個中年人碾壓過去。